希珀却并非和她想的一样专注在某句话里,只是觉得这个比喻并不合适, 以前她使用这个非常亲昵的称呼,只是因为它很好地概括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但不知何时,这个词带给她的含义已经变了。
它变成了一个非常有魔力的词汇,仿佛只要重复它,这个倔强又有灵性的少女就会为她私人所有, 不是因为契约的效力,而是她的灵魂整个屈服,并且保证永远不改变。
这个词现在已经包含了她太多的私心,以至于她不再能确定举这个例子是否恰当了。
塞隆摸不着头脑,试探着说:“嗯……”她想说的是这让她感觉她们仿佛双手都搭在对方肩上,额头碰着额头,彼此眼中只有彼此,但她还是换了更严谨而疏离的形容:“它形成了一种只有我们两个认可--或许还有维吉尔--的孤立的语境,在这个情境下词汇有着别种含义。”
这话说完之后,她脖子后面连冷汗都冒出来了,深刻地理解了“虽然我们不说谎,但我们也不说真话”的含义。
“很正确,”她的老师平静地回答,“诗歌里有许多这样的词汇。我打算去亲自理解它们,从一些我熟悉的东西开始。”
塞隆冷汗涔涔,再也无心看书了。
第二天,希珀空出了时间审阅塞隆提交的实验报告,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实验报告是相对程序性的东西,塞隆看了一堆实验报告的例子之后差不多归纳出了规律,对照标准手册就写得基本上趋于完美。希珀没有什么大意见,但眼角里始终能看见塞隆一直在看她。
没错,塞隆在看希珀,她自认为看得很隐秘,决不至于引起老师的反感,她双手十指交握,抵在下巴上,和她平常思考的动作也没有什么不同,就算希珀觉得她视线方向奇怪,也肯定不会认为她在偷看,而只会觉得她“又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发呆”。
“塞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