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转过头来,笑着问萧随风:“这就是你弟弟?”
萧随风顿了顿, 脑中电光火石地明白过来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歉意拱手道:“这正是愚弟, 让神医见笑了。”
神医连忙摆手:“哪里哪里。”
神医又看了一眼小舟,便开始拽着他问东问西,其中不乏行医方面的专业知识。小舟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捧着医书嚼,四里八乡的医书他几乎全都读过,现在也是对答如流,偶有答不出来的就老老实实地说自己不知道,一旁的神医越问越满意。
初皑顿了顿,看了萧随风一眼,又往门外瞟了瞟。萧随风心领神会,默默地跟着他出来了。
外面阳光正好,院子里的老母鸡正咯咯叫着往土里刨食。萧随风搬了两个小板凳过来,拉着他坐下,笑道:“神医若是肯收小舟为徒,那小崽子得高兴死。”
初皑:“……”
初皑歪头看了他一眼,提了提嘴角:“你没发现吗,小舟分明是故意的。”
萧随风:“……”
萧随风顿了顿,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最终眨了眨眼,默认了这小崽子就这样“卖了”自己的哥哥和“嫂嫂”,撇了撇嘴。
初皑怕他日后当真找小舟麻烦,遂弯了弯嘴角,替小舟开脱道:“他这叫暗度陈仓,还对咱俩没任何影响,十分聪明了,”他拿手背拍了拍萧随风的肩膀前方:“要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
萧随风愣了一下,看着他眨眨眼,之后就凑了过来,嬉皮笑脸道:“我夫君怎样都好。”
初皑:“……”
他看着面前的这人,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耳朵:“夫君,你这样惯着我,很容易把我给惯坏的。”
萧随风配合地晃了晃脑袋,歪头就咬住了他的手:“我的皑皑无论是什么样子都可爱。”
初皑:“……”
萧随风用嘴唇碰了碰他的手,之后就皱了皱眉毛,又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然而下一秒他又站起了身,要进屋给他拿件外套披上。
初皑:“……”
他抓住了他,摇摇头说自己不冷。
萧随风坚持了一会儿,拗不过他,最终感受了一下风向,搬着凳子换了个位置,给他挡了点风。
初皑:“……”
他其实一点都不冷,手指微凉也只是从屋内到屋外的正常反应,过几分钟就会回归到之前的温度。
初皑不易察觉地眯了眯眼。他感觉神医刚才说的让他“注意进补保暖”,完全是在瞎扯。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身体了。他现在好地不得了,之前在水中泡出来的那些“湿寒之气”早就不见了,唯一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是头痛,然而这头痛并不是号号脉喝点药就能治好的。
初皑拄着脸回想着刚才神医给他看病时的情形,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两分钟后回想完了,撩了下眼皮。
神医知道了他俩从未行过房后,神医的第一反应是怀疑的。他当时说了一声“可是……”,但“可是”之后就再没了声音,反而要再摸一次脉,然后就告诉他身体受寒,要进补保暖。
初皑的心往下沉了沉。
神医红光满面,身体硬朗,行走民间这么多年了,诊错了的概率小之又小,他自己也十分清楚,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进补保暖”。
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神医说了谎,而说谎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之前的“纵欲伤身”。
初皑:“……”
他现在感觉十分头大。这个诊断不是他的,而是原主的。
原主的身份他是不想再管了的,然而现在却时不时就会冒出来一条线索,每一条都和他有关,让他有一种想丢却丢不出去的感觉,十分憋屈。
原主的身份牵扯到了辽国,他自己卷进去了不要紧,但他害怕把萧随风和小舟也卷进去。
他看了萧随风一眼,而后者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萧随风顿了顿,伸手就揽住了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后颈,轻声问道:“怎么了?”
初皑迅速地思考了半秒,如实回他:“刚才想了想我之前的身份。”
他皱了下眉毛:“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略过了后面的“纵欲过度”,只把原主是辽国人的怀疑跟萧随风讲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