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秦娇娇的手机号，怎么叫匿名报警了？”

“那你要我说是秦娇娇来复仇了？”徐毅清比洛阳还烦，拍了下他的肩膀，“行了，你先再梳理下案件。”

“还梳理个屁。”洛阳骂，揣着档案就出门。

“你去哪？”

“犯罪现场。”

洛阳头也不回，三两步就走出了警局，开着自己的车前往清源小区。清源小区离警局不远，开了小半个小时，洛阳在门口停车。这小区是个建设几十年的老区，周围生活设施齐全，只有大门口有监控摄像，随意人出入，显然调查工作量会比较大。洛阳也没指望一天就能搞定，他找到了物业主管要录像，三个月前的监控都是放在了保安室里。

秦娇娇买的房子在小区最里面，采光不好，还靠近垃圾场，所以比较便宜。据说，当时是在三楼的刘阿姨下楼买菜才发现的，随后报了警。时间是凌晨六点十分左右，据法医的推测，死亡时间在凌晨十一点到一点之间，这个时间点李再还没从朋友家回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又加上没外伤，抑郁症病史，秦娇娇平时也没有和人结怨，所以断案结果是自杀。

尸体当时是摔落在草丛里，刘女士也是觉得有点古怪才过去看的。

洛阳来到案发现场，抬起头来看向建筑楼。秦娇娇住的是七楼，老式住宅没有电梯。

现在什么都没了，他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洛阳又扯了把头发，打算上楼问下秦娇娇以前的邻居，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高大的身体就一顿，眯着眼睛看向了天台，他没有看错，那上面确实站着一个人。洛阳心头一跳，当即就冲上楼梯往天台跑去。

洛阳一口气跑上八楼，随后推开天台的门。那个人听到声音，侧过身看他，面容出尘，肌肤似雪，跟清风道骨的仙人一般，眉眼淡淡。

[抓鬼系统开启。阴阳眼开启。]

凭空出现在燕妄心脑海里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依旧站在天台的栏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的警察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三天前他死了，死的那一刻就有个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强制绑定捉鬼系统，每送一只鬼前往轮回，获得一个月的阳寿，他想要真的回到人间，需要抓480只鬼。而现在，系统给燕妄心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消除秦娇娇的怨恨，送她轮回转世。不过，秦娇娇的鬼魂并不在这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洛阳审视对方，并没有因为燕妄心年轻的模样而松懈。

“吹风。”燕妄心说。

他转回身，盯着秦娇娇曾经摔下去的那一处地方。在阴阳眼中，别人看不到的燕妄心都看到了，不过也只是一团浓郁的黑气而已。这团黑气，正是秦娇娇枉死的证据。

洛阳挑眉，浓浓的试探意味，“站在栏杆上吹风，好兴致。你是这个小区的人？”

“不是。”

“那你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燕妄心正在询问系统，他已经了解到在最开始他不能和厉鬼沟通。

[让我抓鬼，不该有什么道具吗？]

[没有。你连一只鬼都没抓，就想要奖励？]

“我来，是因为做了个梦。”燕妄心从栏杆上下来，放弃和冷漠无情的系统沟通，他是发现了对方只会给他发布任务，除此之外，就是个摆设，“梦里面，我站在一扇玻璃窗户后面，对面是一栋楼。”

洛阳眉眼不变，既不催促也不插话。

燕妄心继续说：“那里站着一个人，随后摔了出去。”那栋楼其中有一户黑漆漆的，他直觉那户人家很诡异，就一直盯着盯着。随后才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她站在那里好久好久。久到他都要看的睡着了，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动了。她的动作很缓慢，僵硬，先是一双手伸出了窗外，紧接着半身，随后整个人都摔了出去。燕妄心看到，她摔下去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语气也始终是平淡的。

洛阳有点拿不定，这人是不是刚从神经病医院跑出来的了。

“然后呢。”

“洛警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你认识我？”洛阳神色一禀，浑身都是冷冽可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