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脚下一个使力,便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姬冰雁倒是不慌不忙,还颇有闲情的倒了杯酒,举起酒杯,对李玉涵夫妇示意了一下,“不好意思,下边出了些乱子,二位还请恕我等暂时不能奉陪了。”
“哪里哪里,本就是我们打搅了三位用餐,该是小弟自罚一碗赔罪才对。”
李玉涵举起手中的酒碗,豪迈的将碗中酒水一口饮尽,然后随手一抹唇角,对姬楚二人笑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两位若不嫌弃,我夫妻二人愿下去搭把手,也能帮诸位减轻些负担。”
姬冰雁眉头一挑,应道:“求之不得,怎会嫌弃?如此,便有劳二位了。”
他刚才虽然从头到尾,没将太多注意力放在李玉涵夫妇二人身上,但也注意到了苗七和楚留香表现出来的异常,心知这对夫妇的来意只怕没他们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现下,倒是一个趁机摸清对方底细的好机会。
楚留香心领神会,也握拳对李玉涵夫妇道了声谢。
柳无眉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扭头对众人说道:“事不宜迟,我看刚才那位小兄弟已经同他们交上手了,咱们也赶快下去助阵吧。”
说罢,她便转身迈步,朝楼梯口走去。
李玉涵赶忙同姬楚二人解释道:“贱内脾气有些急躁,两位莫看她好像弱不禁风,但其实她不但脾气和男人一样,打起架来,也绝对不会输给男人。”
“哦?想不到弟妹还是位女中豪杰。”
姬冰雁一边应付李玉涵,一边冲楚留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跟过去,好趁机探清楚柳无眉的武功来路。
这厢,姬冰雁和李玉涵还在楼上磨唧,那厢,苗七已经挥着大刀,利落的杀退了一波敌人。
他后退几步,退到胡铁花身后,低声揶揄道:“胡大哥,你今儿个打起架来怎么这么没干劲儿啊,该不会是因为肚子饿了,没力气了吧?”
胡铁花眼睛一瞪,当即猝了一口,笑骂道:“你小子,怎么跟死公鸡那家伙学的越来越不会说话了,你们在上边儿好吃好喝的看热闹,倒是轻松的很,也不看看我这都应付了几波来找茬的人了?”
“哈哈,是是是,有劳胡大哥你了,回头我请你喝酒!保管让你喝个痛快!”
苗七咧嘴一笑,下一秒,却猛然抽刀,朝左手边劈了下去。
“啊——”
一声惨烈的痛呼声响起。
原来是一名蒙面大汉,不知何时,鬼鬼祟祟的摸到了苗七和胡铁花的左侧,他手上拿着一个纸包,八成是想做些下三滥的手脚,比如说,冲苗七他们洒mí_yào啥的。
但他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早就被苗七收入了眼底。
然后一刀下去,砍断了他的手筋。
比起胡铁花的打法,苗七的手段看起来更加有震慑力,他出手其实不算狠辣,最起码绝对不伤人性命,但每次出手,必定刀刀见血,会废掉一个人的筋脉。
所以在这个大汉败退之后,其余人一时之间,不免心生退意。
被废掉筋脉,就相当于被废掉了半身的武功。
筋脉之伤很难治愈,像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一来,拿不出钱找大夫;二来,也不敢在正道人士众多的大城镇露面,被废了之后,这辈子或许都没法治好。
可惜他们想走,却没人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从客栈出来的柳无眉已经提剑自后方杀来。
柳无眉的剑法很高明,在苗七看来,应当不输于中原一点红,若是中原一点红那个热衷于找对手比试的家伙在场,肯定会耐不住向对方邀战。
但苗七最在意的,却是柳无眉的剑法套路。
他的想法和姬冰雁、楚留香不谋而同。
柳无眉‘掩饰’的很高明,她的剑法看起来很有几分光明磊落的侠气,但俗话说得好,万法相通,苗七作为一个用刀的行家,对剑法多少也有几分了解。
他能够看出,柳无眉的剑法中,隐隐透出了一股‘狠辣’的劲儿。
这股‘狠辣’劲儿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像极了石观音座下的那群女弟子,用剑时的套路。
招招攻敌死穴,式式断其后路。
目光微闪,苗七心道,这个柳无眉,恐怕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强先他们一步,杀死了无花和长孙红等人的‘画眉鸟’。
柳无眉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仍在卖力的演戏。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楚留香三人才姗姗来迟。
这会儿,那群抢劫者已经被苗七三人解决了个干净。
胡铁花万分嫌弃的冲楚留香和姬冰雁翻了个白眼儿,嚷嚷道:“你们两个马后炮,等事儿都完了才下来有个毛用啊,我算是看明白了,指望阿七可比指望你们两个管用多了。”
苗七低下头抿嘴一笑,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实际上,却是在与楚留香传音。
“楚大哥,这个柳无眉就算不是画眉鸟,也绝对跟石观音脱不了干系,她的剑法套路,和石观音教出来的那群弟子很像,她接近咱们肯定没安好心。”
“你说,咱们接下来是直接拆穿她,逼问其目的,还是将计就计?”
楚留香装作心虚的低头掩唇,轻咳一声,然后对苗七传音回道:“稍安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