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科学研究数据,女性比男性能承受更多的痛苦,一对情侣之中,如果先被折磨的是男性,那么女性普遍会寻求机会去救她的爱人;但如果先受折磨的是女性,男性在确认没有逃离的可能之后,往往会放弃挣扎。”
“所以我想看看,她们到底能够承受多少的痛苦,而她们所爱的人,又是怎样无所作为地看着他的爱人怎么被我折磨。”艾帅说着又笑了一声,笑声含糊在喉咙里,听着诡异而刺耳,“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两个男人也是能在一起的。”
因为绝食,艾帅的颧骨高高耸起,使他看上去像是一具裹着人皮的骷髅,他那深邃的蓝色眼珠十分漂亮,却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他说完之后还没停下,继续向地上的青年诉说着他那血腥的杀人过程。
然而地上的青年却像是死了一样,眼睛半阖着,目光空洞,他身上的血液像是流不尽一样缓缓往外淌着,叫所有看着他的人忍不住心疼,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一样酸胀。
“我原本是不打算这样对你的。”艾帅以为青年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将小刀缓缓松开,双手捧着青年的脸轻轻抚摸,“我很喜欢你,你和我一样,他们说你没有办法杀人,因为你太瘦了,但是瘦又怎么样呢?我只是想帮你证明你自己而已。”
躺在地上的青年听到他这句话后,眼睫忽然颤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话,艾帅把头靠近他,问道:“你在说什么?”
青年没有回答,手快速地拿起艾帅放在旁边的小刀,抬手□□了艾帅的颈脊骨,扭动手腕重重地转了一圈,又围着脖颈划动,将艾帅的气管和动脉割断,一套动作流畅迅速,像是个老道的杀手。
艾帅浑身颤了一下,还没有断气,他翕动鼻翼想要呼吸,却被血液呛进气管,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发出“嗬嗬”的破风声,往旁边倒去,被割断的动脉溅出两米高的血花,像是屋外的雨一样喷洒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青年缓缓从地上坐起,骑到他的身上,用那把细细的手术刀将艾帅的头完全割下,期间神情肃穆,不像艾帅杀人时那样阴鸷,却一样可怖,将一场血淋淋的屠杀转变成为艺术的暴力美学。
再之后,就是赶到的姜黎山和护士撞开办公室的门,闯进屋内阻拦青年的画面。
在场的众人看着这一份视频记录,心情都十分沉重。
寂静空荡的会议室中,突然出现一道椅子擦过地面尖锐的嘎吱声,众人顿时转头,朝姜黎山看去,他闭了闭眼睛,哑声道:“我没事。”
说完,他便离开了这间放映室,背影落寞而孤寂。
他去了□□青年的地方。
青年已经被确认为人格分裂者了,而且是非常危险的那一类,他们也找到他的人格切换点了,所以他们必须把青年关押起来,因为他们不知道青年什么时候又会说出一句“好冷啊”。
而他也不能继续留在青年的身边了,因为他的工作结束了。
可是姜黎山觉得这是不对的,他应该无时不刻都和青年待在一起,就好像他们是两个被迫撕裂的灵魂,分开的时间越长,被撕裂的伤口就越痛,只有在一起时才是完整的。
他怔怔地往前走着,抬头看着周围的景物,看着医院里新月般雪白的墙壁,看着来来回回他叫得出名字的每一个医生和护士,这是他生活了很久的世界,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世界是这样的虚假,他像是一缕飘荡游离的孤魂,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只有和青年在一起的时候,世界才是鲜活的。
“姜医生,我不喜欢在这里。”青年坐在一个灰白色的房间里,隔着一扇小窗和姜黎山对望,他坐在床上倒是没怎么迫切的想要出去,而站在外面姜黎山却是恨不得马上打开这扇门,和他待在一块,苏锦之问他,“我还能够出去吗?”
“当然可以。”姜黎山看着他,有些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锦之别急,好吗?”
青年偏了偏头,蹙着眉有些苦恼道:“可是姜医生,我现在就想离开这里。”
“那你想去哪里呢?”
“尤尔伯里。”青年说,“那个地方的冬天很美,姜医生你去过吗?”
“没有。”
“那你陪我去吧。”
姜黎山又扯了扯唇角,说:“好啊,会陪你去的。”
青年闻言就笑了起来,赤着脚走到病房的面前,贴着小窗和他靠得很近,手按在透明的玻璃上,姜黎山忍不住也往前移了移身体,把手抬起来,和青年的手掌相贴。
青年问他:“姜医生,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叫黎山吗?”
“为什么?”姜黎山近乎喃喃地低语道。
青年的嘴唇在他面前一张一合,他却听不到一个字,但他却看到了很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那是他和青年的——
“你们星球的文字我看不懂,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好。”
“你姓姜好了,名叫黎山,姜姓源于神农氏,你知道神农氏吗?那是我们人类的祖先。”
“那黎山是什么意思?”
“破晓出现的山峰。”
“为什么要叫我这个名字?”
“因为你来自有一颗会发光的星球。”
你来自有光的地方,是我黑夜迎来黎明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昨天就应该完结了这个世界,但是因为停电,所以没有写完,剩下的剧情又不够粗长,只能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