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求紫宸做的事,风凌舞之昨日就是元妃之明日。”韩清漪并没有隐瞒。“授人以柄,我惯用的手段。不给他点把柄,他不会信我。”
“可是,那个孩子。”雨宸试图劝说,“留下他,那是我的孩子。”
一句话,仿佛捅了马蜂窝。韩清漪只觉得呼吸不畅,一股寒流从心里弥漫开来。冷哼了一声,韩清漪捂住嘴,强自将涌上喉咙的鲜血咽下。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雨宸,过了一会韩清漪一把拽住雨宸的衣襟,冷笑着,“你听着,孩子,阿舞死的时候也怀着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有没有求元妃留下那个孩子?别忘了,那孩子要是活着,这会都会叫爹了。”
雨宸无语,现在风凌舞的事情就是韩清漪的死结,任谁也解不开。“那件事,也不能全怪她。”雨宸小声的为元妃辩解着。
“不怪她,哼。”韩清漪冷笑,“我不会去给你找什么证据,因为我在迁怒。”韩清漪抚平雨宸的衣襟,“你想护着她,容易,只要你一句话。”一句话,他们曾经的约定。如果有一天,背离了彼此,那么就为对方完成一个心愿。一句话,从此天涯相别,一夕成仇。
雨宸似乎早就料到韩清漪的决绝,这会只是淡淡的苦笑。“我知道了。”雨宸推开她,“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会尽力保护她。但是,我想知道,你想怎么对付,”雨宸顿了顿,终于吐出那个名字,“萧瑟。”
呼韩清漪吐出一口气,“他若回来,我净身出局,所有势力拱手相让。”
雨宸呆住了。
韩清漪挑眉,静静的对上雨宸的眸子,“但是,柴家必灭。”
“果然是卓暄凰的作风。”雨宸点头。
韩清漪不说什么,猜忌已生,再多的解释也毫无用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皇上除了了偶尔留宿皇后那,就再没有离开元妃。一个月来,只招了安嫔五次,瑾贵人两次,林容华三次。而且每次只是招她们侍寝,临幸过后就急急的赶到元妃那。夜夜如此,唯恐一个注意不到元妃就受了伤害。
对比着左璇玉还会偶尔的侍寝,韩清漪真的是失宠了。下人们也就借着这个由头纷纷投靠了左璇玉,韩清漪就显得分外的凄凉。
前些日子左璇玉又讨了灵槐去,这时的韩清漪就剩了雅绿、沛菡两个贴身服侍的丫头。
“姐姐,你看灵槐那个丫头。“雅绿用力的将手中的水盆丢在地上。韩清漪刚得了恩宠,却又莫名其妙的失宠了。而左璇玉都已经晋封到嫔了。这会,韩清漪的地位反倒在她之下。左璇玉身边的宫女奴才们总是欺负,雅绿和沛菡。甚至连扫洗之类的粗使奴才常常欺负她们,经常克扣些水、打扫得最晚。雅绿心疼沛菡,那些粗重的活总是多担待了些。只是时间长了,自然有些怨言。灵槐、香寒这会又给雅绿安排了些莫名其妙的工作。
“行了,她们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沛菡安慰道。
“姐姐,人家委屈啊。凭什么她们就能攀上高枝?“雅绿跺着脚。
“好了,非得把小主给惊出来?“沛菡皱眉。
“小主,她还算什么小主?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些小主受宠的受宠,晋封的晋封。你说咱们这位?估计皇上都再也不想见这么个主。“雅绿不屑的。“要是我做了主子……”
沛菡连忙打断她,“胡说,你不要命了?”
韩清漪与左璇玉在屋子里听的分明。
左璇玉怒气冲冲站起来,却发现韩清漪拽住了她的手。
“雅绿这丫头一向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韩清漪道。
“姐姐,你也不能任由她这样。“左璇玉恨声道。
“要不你把她也要过去吧。“韩清漪建议道。
“算了,再这么下去你身边还能有个可用的人么?“左璇玉无奈,只得坐下来继续刺绣。
韩清漪拄着脸发呆,拿起架上的地雪白真丝绡,正反两面的看了看,“你这是什么玩意?”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左璇玉无奈道,“这是双面绣。”
“不是吧?“那个绣品已经完成了大半,不同于她常见的那种绣品。千万个线头藏得无影无踪。精巧得仿若天成。
绣的是海东青,藏青色的大鹰在草原上盘旋。一望无垠的草原,层层的绿色深浅不一。
“你说我绣些什么句子比较好?”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韩清漪摇头晃脑。
“你又取笑我。“左璇玉不依的去拧她的嘴。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左璇玉无奈的,“算了,还是我说点正经的吧。”
“什么?”
“软风吹过窗纱,心期便隔天涯。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怎么样?知道这句子吧?“左璇玉摇头晃脑。
韩清漪诧异的看着她。
“皇上这些日子总读一些关于江南的诗词,昨天还问高总管荷花开得怎么样了。你说,皇上回去哪?“左璇玉神秘兮兮的。
“十里荷花,三秋桂子?“韩清漪眯起眼睛,“凤翔宫外的十里荷花?”
“姐姐有什么想法?“左璇玉道。
“想法?“韩清漪迟疑道。
“笨蛋!“左璇玉气急,转身不再理他。
韩清漪淡淡的微笑,神情有些恍惚,继续坐在桌子上发呆。窗户外面人影闪过,可惜屋中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
韩清漪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