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璇玉没有想到最后雅绿果然是因子而贵,前日下来的封赏竟然是皇贵妃。而韩清漪不知如何得罪了皇上,被迁出凤翔宫。禁足、废黜,雅绿在宫中一时风头无量。左璇玉一直没去找韩清漪,而韩清漪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时候,帝都外,两骑轻骑,韩清漪和方子衿青袍缓带。
“老大,你就这么走了?雨宸那?你不解释下?”方子衿还是不放心,这算临战脱逃么。
韩清漪不说话,脸沉似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生气。
“老大,生气了?”方子衿恬着脸拍马过去,也觉得今天自己有些过分。
“不是。”韩清漪惜字如金,眉毛凝结成一个川字。
“老大,”方子衿最受不了别人沉默,“有事您说话,别憋着。”
韩清漪勒住缰绳,放慢速度,“我在想,洗手作羹汤应该怎么做。”
方子衿惊讶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啥?”
“你们说的,做女人不能凡事争强好胜的。”韩清漪看着前方,“这次事了了,也就安定下来了。我又没什么挂念的了,就像你说的,交出权柄,安心的做个小女人吧。”
方子衿问道,“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韩清漪笑了,“真的,从此,世上再无卓暄凰。”
方子衿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样子,“那也好,不过你打算让位给谁啊?要不考虑考虑我?”
韩清漪头也没回,“行啊。我没意见,估计他们也没意见。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方子衿看着韩清漪一脸的奸计得逞的模样,终于想起一件事,韩清漪早几年就打算把这大龙头的位子给让出来。可是,这帮兄弟对于这个位子就像见了鬼一般。唯恐躲之不及,韩清漪无奈之下只得悬而未定。这会,终于有人撞上来,当然乐得想让。“唉,不定,千万别定。”方子衿立马反悔,“我还等着嫁人呢,就你那位子,我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韩清漪纵马而行,慨然高歌,“少年游,慕王侯。金樽酒,且消愁。歌罢繁华新雨后,栀子花开香满袖。巫山梦,神女愁。相思豆,枉凝眸。春意落花三分景。沧桑峥嵘数fēng_liú。剑歌龙吟转瞬休,山河倥偬无良谋。莫击缶,何不匹马赴凉州。无所求,为取关山二百州。叹王侯,当年纵横亦称寇。烽火留恋未有意,慷慨漫谈弄瑶筝。”
方子衿拍马跟上,觉得这才是他熟悉的大龙头,韩清漪才不是那个宫中患得患失的那个小女人。
夙兴夜寐,一路无话。
到了诺榆城卓门分舵,正赶上屋子里只剩下卫子息一个人围着一个坛子急的乱转。
方子衿率先闯进门,人还在门外声音就直穿透屋顶。“十七你干什么呢?淡定淡定,看看咱们老大,做事要不动声色,做人要荣辱不惊。”
卫子息看见她们进门,完全无视方子衿这挑衅的话。卫子息搓着手,几乎是扑了上去,“老大,十五,这……”
韩清漪一愣,连忙扶住他,“怎么了?”
卫子息声音带着哭腔的指着身后那个充满臭味的坛子,“十四他,出事了。”
“废话,我还不知道他出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方子衿也发觉气氛不对,气急败坏的抓住卫子息的手腕。
“十五姐,你一定要挺住。”卫子息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子衿的脸色,嘴巴动了动愣是没说出话来。
“别废话,快说。”韩清漪觉得事情有些不好,快步走到卫子息的身边。
卫子息往那坛子那一努嘴,那意思是你们自己去看。
韩清漪和方子衿疑惑的走到那个坛子跟前。只见那坛子里放着一个人形的物体,没有鼻子眼睛耳朵,没有四肢。血肉模糊的脸,看不清容貌。
韩清漪只觉得一股寒流兜头泼下,只是茫然的问,“你别告诉我,这是洛寒风。”
听到洛寒风三个字,方子衿的反应更是纯粹,直接就晕了过去。
卫子息扶住方子衿,苦着脸看着韩清漪。
韩清漪倒吸了口凉气,闭上眼睛缓缓的理了理思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来的时候,柴家就送来的。”卫子息低着头,面部表情抽搐着,看不出是哭是笑。
韩清漪点头,重复道,“柴鹏龙。”
卫子息抱着方子衿,目光不停的飘啊飘,“老大,你打算。”
韩清漪转身出门,只留下一句话,“既然动我的人,那就洗好脖子等着吧。”
卫子息只觉得脖子后面发冷,叫道,“老大,萧瑟来诺榆城了。”
韩清漪身子一滞,转回头,“连他也来凑热闹了?看来这戏越来越好看了。”
“老大,你?”卫子息忐忑不安的问,想着韩清漪和萧瑟特别的关系,卫子息有点不太确定韩清漪的意思。
“怎么?”韩清漪勾起嘴角,“怀疑我的想法?还是,你想知道什么?”
“不是,只不过,那人好像不一定是十四。”卫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