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仝彤靠着许从一的手臂,手术持续进行,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仝彤脚站得有的酸,旁边两个男孩背对着他们,身姿挺拔,像被定了身一样。
那边有座位,许从一带仝彤过去坐下。
大部分时候,是非黑白其实都没有太多明确的界线,不是你没做,就和你无关。
在安置好仝彤后,许从一独自站回到了手术室外。
恰在这时走廊尽头出有穿着警服的两名警员走过来,两人直明来意,询问情况。
许从一算是目击者,将他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给了警员。
至于张超和尚荣,则没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像往常那样开车出来兜兜风,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当事人还在手术室,没法从他那里得知到什么,警员等着明日白天再来做笔录,呆了几分钟时间,就离开了。
被打破的宁静,随着警员身影的渐行渐远,重新回到这个空旷的走廊。
隼幽幽地蒲扇翅膀,黑如棋子的小眼睛转动一下,闪烁着某种不明的深意。
“它出现了。”
隼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许从一微愣。
许从一问:“谁?”
“你正在等待的那个对象。”隼话说的模凌两可。
“雒伽?”许从一眼皮闪了闪,隼黑眼珠子盯着他,显然答案不是这个。
“……系统?”
隼小脑袋往下点:“猜对了。”
许从一先是沉默,随后心里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是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笑了有一会,他缓缓停下,语调轻扬:“我没有等谁,我不会等谁。”
只有别人等他,他不回去等别人。
等待在他看来,是一种对时间的浪费。
它们,之前的系统,还有这个隼,或者还要加上个世界的雒伽,都以为很了解他,都想让他停下脚步。
不可能的啊,他的目光从来都是看着前方的。
他不会为谁刻意停步。
他追求的唯有快乐和欢愉,其他的所有,无论是人还是事,都可以被遗忘,都可以被丢弃。
隼对许从一的凉薄和冷漠,曾经有了概念,而似乎在这里,在这一刻,它深刻感知到,对方完全超出它过往的认知。
它开始同情系统还有那个被许从一夺走了心的,觉醒的原住民。
他们都一样可怜,喜欢上这个其实根本就无心的人。
在这之外,隼忽然觉得挺开心,这样的人目前由它绑定着。
它不会那么轻易就将他让出去。
“系统依旧不知道我的存在,它现在的任务是帮助男二顺利活下去。也当然,和你的任务有重叠。”私事放一边,隼自认还是尽职尽责的。
一个半小时过去,手术室里上的灯终于熄灭。
门从里面打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们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应该是主刀医生。
张超和尚荣在门一开,就围了过去。
“医生,我朋友情况怎么样?”焦急问话的是尚荣。
医生脸上冷漠,没什么表情:“病人伤情不算严重,就是有点脑震荡,具体会不会有后遗症,这个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谢谢。”只是脑震荡的话,应该没什么事。尚荣连忙向医生道谢。
张超也附和着,道了谢。
“你在这里看着,我去补办入院手续。”张超说着,没多做什么停留,转身就走了。
剩下尚荣和许从一还有坐在椅子上的仝彤。
尚荣脑袋一转,看向站身后的许从一。
“留个电话,后续如果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
166、论抢夺男二的可行性04
“浅蓝色?”补凛神情淡淡地说着。
许从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牙刷的颜色:“是, 浅蓝色。你看得清, 你不是……”不是全色盲吗?理论上应该看不出颜色才对。
补凛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许从一面前半米左右停下, 他伸手自许从一手里拿过牙刷, 当牙刷一离开许从一手指时, 颜色刹那间由浅蓝色变成了淡灰色,补凛眼帘低垂, 俊脸上冷意凝结,他视线停滞在牙刷上面。
沉默了两三秒,随后补凛抬头,扬唇微笑:“看不清,一团灰。我猜的。”
补凛眼眸幽邃, 毫无波澜的眸光同许从一的视线对接, 起码许从一是从里面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从一心下觉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
系统都说了补凛是全色盲, 应该不至于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