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生气程度视情况严重而定。他瞒着我,瞒了五年。瞒了尤金妮奶奶的事儿,他干得可真漂亮。呵呵。”宋朝冷笑,看上去像是在打算怎么带着儿女抛弃艾伯特跑路。
艾薇拉打了个寒颤,决定收回前言。
果然无论多么爱还是会对自己被欺瞒五年而愤怒不已。
宋朝下床收拾行李,没有主动搭理陷入自己思绪中的艾薇拉。沉默的将行李里明天需要用到的东西全数拿出来,心里头平静得很。
他不是对艾伯特欺瞒他的事不愤怒不伤心,而是心里早就有所察觉,因此早有准备。
正如他对艾薇拉说的,如果五年来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到要么他是智障要么不爱艾伯特。
五年来共同生活,艾伯特高质量的生活要求,家里几个的吃、穿、住、行,样样都是顶尖,他再蠢都能知道那不是一个小小银行长能承担得起的。单是从那四样中提取两样,穿和住。
住,住的是南肯辛顿维多利亚时期的house。的确,百年多历史的房子在伦敦不稀奇,稀奇的是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南肯辛顿,关于这一点艾伯特也有解释。但重要的一点是房子每年的高昂的维修费用,艾伯特并没有给出解释。
穿,他自己学的就是时装设计。家里头定制的衣服好坏和价格他一清二楚。
宋朝早有察觉,或者说艾伯特本就不是故意瞒着他。变相的用这些方法告诉他‘你先生我有钱,不怕,随便花。’、‘你先生我身份不一般,没事,随便浪。’
当然以上是经过宋朝滤镜后表达出来的意思,不过也没差多远就是。
艾薇拉回过神,见到如此淡定的宋朝,倒显得有些期期艾艾:“那,你想知道艾伯特瞒了你什么吗?”
宋朝回头看她,艾薇拉连忙说道:“我可以告诉你。”
“不用了。他瞒着我自然由他亲口来说。”宋朝冷笑:“你说了倒显得我早已知情,不好降罪哪。”
不知为何,艾薇拉此刻就对尚处于担惊受怕烦恼中的艾伯特充满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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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八个小时前。
大动干戈当了一回‘昏君’的艾伯特送完宋朝后回伦敦h.j.r总部,目不斜视气场强大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随意一瞥瞥新来的秘书柜子底下一本vogue杂志,登时停下。
一时众人大气不敢出,上班时间被上司捉到偷看杂志,怎么看怎么都是作死的节奏。
秘书战战兢兢的等着挨批,在艾伯特越来越深不可测的目光下终于忍不住哭丧着脸道歉。道到一半,一直沉默的艾伯特开口了。
“杂志,拿来我看看。”
秘书愣住,在艾伯特越显冰冷的目光下如梦初醒,赶紧的双手奉上那本vogue杂志。却发现上司只是冷着脸瞪着那本杂志,没接。
秘书战战兢兢,更怕了。
半晌,艾伯特接过。淡淡的说一句:“以后,别在上班时间看杂志。”
“是是,我都在下班看的。”
艾伯特拿着杂志径直走回办公室,关上大门,隔绝了身后探究和惧怕的目光。然后,盯着杂志封面,神色莫测。
此时没人看见艾伯特深银色的眸有多冷,其中藏着的不悦怒气达到顶峰。唇抿得死紧,下颔线条绷得紧紧的。可还是极好的克制住自己,盯着那杂志封面半晌,打开电脑搜索昨天在布鲁街举办的秀。
很明显,能够令他动怒至此的,便是因为那杂志封面上印的是女装的宋朝。
妖娆艳丽勾引人的,女装的宋朝。
那明明是只有他能看到的美景,关上房门的夫夫情趣。
却被公诸于众,被所有人看到。难怪艾伯特愤怒至此。若不是理智使然,他恐怕会直接打电话指名vogue杂志主编吉尔安娜撤回这版杂志。
搜索出来了,被推上头条新闻的新晋模特,惊艳亮相疯狂的设计师塞夏秀场压轴的亚洲面孔。男扮女装,挤掉超模西蒙上位的幸运儿,彻底的火了。
然后,向来自诩冷静的艾伯特差点捏碎了手边的鼠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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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夏有想过宋朝会红,但没想到他会那么红。简直是爆红。
看看那么多的时装报在报导他,风头简直要压过了她的那场秀。
最令她烦不胜烦的是那些媒体和经济模特公司总是打来电话骚扰她,不断的刺探宋朝的消息。可她哪里知道宋朝的消息!除了他的名字,性别,她也只能告诉那些询问的人。
但没人相信,气得本就脾气暴躁的塞夏砸电话。此举被认为是恼羞成怒。
在所有的来电中最为锲而不舍的是高层弗兰,塞夏不能随意砸她的电话。这是变态的女魔头,虽然能力出众但和她的能力成正比的是她的贪婪程度和小气程度。
“塞夏,你不能像搪塞其他人那样搪塞我。别把我当成其他人那样好糊弄。”
塞夏好整以暇的浏览着头条,“但我的确不认识宋。”
“瞧,你叫他宋。多亲密。”
塞夏忍住想砸手机的冲动,弗兰的纠缠令人联想到阴冷的蛇。“行了,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会让你去祸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