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与城主在此对赌过的确是章烨!”一个小厮压低声急道,“不过后来他不知所踪,城中人怕犯了城主忌讳,不敢再提。您就看在城主面上,放过它吧!”
衡小芜瞪着那副字,失神喃喃着:“我去问戚姐姐……”话毕转身冲了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往外走。
凌容与眸光微动:“这个章烨可真是个人物,不仅和城主关系匪浅,衡小芜也被吓成这样……还有那个城主,她与衡小芜又是何关系?今日这场对赌真是怪异极了……不如我们跟去瞧瞧,看她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顾怀一脸谨慎:“别,我们还是先回去告知师父此事吧。”
“这有什么可告诉师父的?”凌容与一步踏出三千贯,在街道上回过身。
顾怀拢着眉:“你说的不错,这赌局来得奇怪。”
为何偏偏问的都是他恰好知道的东西呢?只是因为男主光环么?
“何况我总觉得,章烨之事,也许并非与我们毫无干系。”
“有何干系?”凌容与话刚出口,忽地面色一变,冲角落里喝道,“什么人!出来!”
顾怀慌忙回头,只见黄昏行人渐稀的街道上,一个水蓝衣衫的女子疾奔而去。
第十九章 不
顾怀一头雾水地跟着凌容与追了那不知名的女子一路,直到跑到一空旷无人之处,凌容与忽停下脚步,轻哼一声,盯着不远处的背影捻了个诀。眼前景致霎时一变,化为了一片小树林。那女子慌不择路地一头扎进去,没过多久,又鬼打墙似得闷头跑回了两人面前,一抬头,满面惊诧地停下了。
顾怀比她还要惊讶:“二师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师姐名叫陶沉月,往日常与小师妹一同打麻将,顾怀记得小师妹说过,她修习的是幻形术,已到了结丹中期。顾怀倒不是奇怪她也在此历练,可这几日里从未见她来拜见师父,这就奇了,莫非……她是偷偷溜下山的?
陶沉月叹了口气:“燕师弟……许久不见。”
“什么‘许久不见’,这位师姐不是一直跟着我们么?”凌容与冷着脸,目带怀疑地看着她,“你既是水阁中人,为何不去拜见师父?反而一直鬼鬼祟祟跟在我们后面?”
“我……我是自行下山的。”
果然……
顾怀满头问号:“你真的一直跟着我们么?”
“没有。”陶沉月矢口否认,神色慌张,“只是偶然遇见,我,我……”
“胡说!”凌容与眯眼回想,“从我们来城中第一日起,你就一直跟着我们,到底想做什么?”
“从第一日起?”顾怀惊讶地回眸看了他一眼,更为疑惑地看向陶沉月,“二师姐,莫非你比我们更早来此?”
“……”陶沉月一脸挣扎,半晌才垂眸道,“自然。我,我是跟在吴师兄之后下山的……”
“……啊?那你岂非十几日前就下山了?”顾怀瞪大了眼睛,“等等,吴师兄也在这里?!”
“是,”她的脸上忽闪过一丝忧虑之色,握紧了手,浑身一颤,蓦地抬眸直视二人,失声道,“你们……你们救救吴师兄吧!”
两人惊愕地看着她,顾怀拢眉,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吴师兄怎么了?”
“他……他被城主关起来了!”
凌容与眼角一跳,奇道:“那你还不去找师父?”
“……”陶沉月又一脸挣扎地沉默了下去。
顾怀仔细看着她脸色:“吴师兄,为何会被城主关起来?”
陶沉月低着头,欲言又止,满眼焦急。
顾怀心中一沉,厉声道:“因为他拿了城主的东西,是么!”
陶沉月眼眶通红,满目哀求地看着他,面上又红又白,半晌,难堪地微微点头。
“拿了城主的东西?”凌容与眼眸一转,明白过来——若只是拿回了涅槃焚天掌,陶沉月一定不会不敢去见师父,“嗤,没想到那人看着高洁,竟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顾怀握紧了手,一时间心乱如麻——完蛋了,这个吴江冷果然是重生的,否则他不会一下山就往生死城跑,这分明是知道燕顾怀的装备所在,特意抢先来拿的。他前世被燕顾怀搞得神魂炸裂,化为齑粉,可以说不能更惨,虽说起因是他背叛在先,但也一定是深仇大恨……站在他的立场来看,若面对的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幼年燕顾怀,他或许还会心怀愧疚,但面对一个明显对他心存警惕,极大可能同样是重生者的燕顾怀,他一定不会放下往日仇怨!自己当时为了吓唬他说的那句话,可真是找死了!
“求求你们救救他吧!”陶沉月看着两人的神情,竟猛地跪了下去,拉着顾怀的衣袖哭出声来,“他只是一时糊涂……燕师弟,他是我们水阁的师兄啊!”
“……二师姐,”顾怀连忙伸手去扶,一脸迟疑,“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陶沉月不说话,只是哭个不停。
凌容与不悦地扯开她拽着顾怀衣袖的手,冷冷道:“我们怎么救?去求师父不是更好?”
陶沉月连忙摇头,哀求道:“不要!若告诉师父,他即便被救出来,也一定会被关进黑水林的,那与死何异?!”
这倒并非虚言,出泉宫宫规森严,弟子偷窃之事若被弘扬出去,简直有辱宫门,即便不被关进黑水林,也八成会被逐出门墙。
顾怀心中连连叹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