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长叹一声,“此时此刻,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宫中戒备森严,实在不好有所动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今日传姐姐入宫,不过是想给姐姐提个醒,若魏璟元已不能为我们所用,也就找个时候解决了吧。”
陈氏一愣,“娘娘的意思是?”
“不能为我所用的棋子,留着有何用?”
陈氏当了魏璟元十几年的娘,如今要亲手结果了他,也只是心里透着一丝丝的不忍,不过这点不忍很快就消失殆尽了,正如淑妃说的那般,不能为己所用者,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了,更何况现在手软,将来痛苦的还是她。
淑妃见陈氏不语,又说:“暂且先看看,若魏璟元还有可用之处,倒也不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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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元是被魏国淮接回国公府的,虽然他知道魏璟元并非自己亲生骨血,但他今日一举,倒是让魏国淮心生了稍许怜惜。于是,魏国淮归府,老夫人立刻携带后院女眷跑到了东厢,查看魏璟元的情况。
“淮儿。”
魏国淮闻母亲赶来,连忙上前,“母亲。”
“元儿如何?”
魏国淮点了点头,“相大夫已替元儿做了诊治,毒物已清,这往后还要静养。”
老夫人放下了心头大石,“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心道元儿是个苦命的孩子,注定是要卷入这些斗争当中的。为了弥补这一点,老夫人自魏璟元幼时便极其疼爱他,当然,老夫人也明白,她的这份关爱是持续不了多久的,更没办法庇护于他,这往后的路,还要看他自己了。
“母亲。”魏国淮于老夫人耳畔轻声道:“儿子有话要和母亲说,还是先回主院吧。”
“好。”
魏国淮和老夫人一走,那些跟随老夫人过来的女眷立刻散了,东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此时此刻,围在魏璟元身旁的也只有一个下人,那就是元宝。元宝跪在魏璟元的榻前,哭的死去活来,他怎么都没想到,早上还好好的大少爷,现在竟变成了这样子。
元宝一方面是担心魏璟元,一方面打心里责怪自己不够强大,如果他能快点长大,一定可以保护大少爷的。越是这么想,元宝哭的越是伤心,凄惨的哭声充斥在东厢,若外人不知晓的,定会被吓个好歹。
魏璟元还在昏迷当中,直到翌日的傍晚,天将将见黑时才醒了过来。魏璟元不知梁镇找来的是什么样的□□,不过毒性虽重,却是极其好救治的,当然这也要救治的及时。魏璟元吞了□□,经过两日的昏迷,终于睁开了眼睛。此时,魏璟元只觉着浑身都在痛,而这痛像是从骨头里溢出来似的。魏璟元慢慢睁大眼睛,刚要试着动一动手指,一股钻心的疼让他便不敢再动了。魏璟元慢慢调整呼吸,随后才看向趴在床塌边上的元宝,他张了张嘴,气若游丝道:“元宝。”
元宝听到动静,扑楞一声坐了起来,看见魏璟元已经醒了,登时放声大哭,“大少爷,你可算醒了,元宝都要被你吓死了。”
魏璟元微微上扬了嘴角,“我不会死的。”
元宝虽然哭的纵情,但还是顾及到了魏璟元的身子,他一边哭一边说:“大少爷,你是不是渴了?”
魏璟元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嗯。”
“元宝这就给你倒水。”元宝用衣袖抹了脸上的泪水,跑去给魏璟元倒了一盏清水,回来后他正打算扶魏璟元起来,结果手还没碰到,就听见魏璟元说:“元宝,别碰我,我现在浑身都痛的很。”
元宝愣在原地,眼眶里的泪水又在打转了。
魏璟元虚弱的笑了笑,“就这般喂我喝水吧,怕是要撒出来些。”
元宝忍住眼泪,端着茶盏送到魏璟元嘴边,小心翼翼的往他嘴里喂水,由于魏璟元是平躺着,这一茶盏的清水,魏璟元也只喝到了一小半,其余的都撒在被子上。
元宝替魏璟元换了一穿被子,随后坐在床榻边上说:“大少爷,老爷说相大夫说过了,等你醒来以后,要用些汤食。”
闻言,魏璟元眨了眨眼睛,“不急,我有事让你去办。”
元宝有些不愿意,“大少爷,您都这样了,元宝不想离开你。”
魏璟元上扬了唇角,“我现在没事了,不过既然你不想离开,那就去主院,请父亲过来一趟吧。”
元宝应声点头,“元宝这就去。”
元宝因为心急,脚程略快,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他就回来了。魏国淮是过后来的,进门后倒也有几分似真的着急,他来到魏璟元的床榻前,询问道:“元儿,感觉可好些了?”
魏璟元笑了笑,“尚好。”
魏国淮点了点头,在元宝搬过来椅子后,便遣退了所有人,他坐下后说道:“元儿,皇上已经解除了你太子伴读一职。”
魏璟元笑着说:“这样就能如了父亲的愿了。”
魏国淮难得没有恼怒,兴许是因为魏璟元现在受苦的样子,让他不忍心发脾气吧。魏国淮叹了口气,“元儿,父亲愧对于你。”
魏璟元依旧笑着,他并不想和魏国淮说些虚情假意的话,直言说道:“父亲,等元儿身子好些了,便可回瀛洲了,若宫里有人问起,你大可说我回去养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魏国淮犹豫道:“元儿,你当真要从瀛洲入仕途?”
“是的,还请父亲应允。”
走吧,走了也好,也省的陈氏利用他做出什么不可弥补的错误。因此,魏国淮答应了魏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