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逸辰揉了揉热的吐舌头的狼崽子,转头笑着与张一驰道“这小子是不是热的掉毛了?”
“可不?要不帮他把毛稍微剪掉点?修一修就成。”张一驰看着他那一身的长毛都觉得热。
此刻正值初夏,还不算最热的时候。
若在京城,他们自然有的是冰块伺候, 这头狼崽子觉得还不够,还能窝在冰窖里蹲一天。
然而眼下他们可是前去南桉啊,那可算是亚热带。夏日还多雨,又闷又热,下的雨都是温热的。
“要不要减掉点?”穆逸辰骑在马上对跟在自己身旁,却拉耸着耳朵的银狼问道。
“嗷唔…”这音拖的极长,满是委屈的拉耸着眼皮子,瞟了眼他。
“那行,你再忍忍。”总有你忍不住的时候!
距离南桉还有一日路程,柯一然敲门进来想问问明日的打算。
便听见房内传来各种哄着小祖宗的声音“是你自己答应要减的,现在和我闹什么脾气?”
“嗷嗷!”
“嫌弃我剪得不好看?!那行啊,我让桃红来给你剪!”
“呜!”这声音阴森森的,带着威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吧,到底要怎么样!”
“嗷唔!”
“呵呵,我干脆直接把你的毛都推了,剃个干净,也轻松点。”
“嗷嗷嗷嗷嗷!!!”这下是真急了。
“呵呵。”可他的主子依旧冷酷无情…
柯一然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入定眼一瞧…
心想,也不怪那银狼与八皇子闹脾气,狼本就是高傲的动物。
眼下他家主子固然是亲自动手,可把那漂亮光滑的狼毛剪的东一块,西一块,还凹凸不平…
这银狼没咬他已经算是忠心耿耿了,怨不得这只银狼叫唤…
穆逸辰又搓了一把银狼身上的毛,心里也嫌弃,手感不如没剪前。
可银狼的毛实在太厚实了,他比那些雪橇犬的毛厚多了,也更为密,毛还长,平日和自己睡一张床的时候,第二天起来自己身上都有一大片白毛。
穆逸辰也拿起来研究过,这一根根硬毛得比自己哼歌手长,还是算上手指的那种。
眼下条件不好,这头狼崽子还是喜欢发泄自己过多的经历,他们这边在赶路,这头狼崽子掉头就能扎进森林里浪一天,回来带上晚饭,顺带带上一身的泥!
这德行还要给他洗洗澡,可皮毛太厚,这时代也没个最基本的吹风机,毛道第二天早上都不一定干得了。
就算这样,这头牲口还非要往自己床上爬!
穆逸辰几次都想干脆把他的毛给剃了,也能让他安分点…
如今,这也算是终于得手了啊…
可惜被自己捡的和狗啃似的,伤眼了…
“还是让桃红替你补救下吧。”否则他都没眼看了。
桃红那丫头素来大胆,如今让他来给这头狼崽子修毛,也笑眯眯的拿着小剪刀毫不客气的推了一把那银狼。
固然银狼不快,但看看那丫头又委屈的看了眼穆逸辰,便拉耸着耳朵屈服了…
毕竟,太丑,抽的它自己都觉得心碎。
如此,柯一然一边与穆逸辰讨论着明日的事,一边看着桃红指挥着银狼翻动自己身体,修剪这一身的长毛。
“南桉的山匪你打算怎么办?”这才是今日前来的正经事,柯一然看热闹都要忘了这事儿。
穆逸辰毫不在意的拿起茶杯抿了口“还能怎么办?打,打了他求饶了,再给几分面子安抚安抚,驱散平民。”说着一叹。
柯一然却明白“法不责众”更何况,这事儿…也是贪官横行,欺压老百姓的错。
说难听点,到底就是朝廷的错,总不能把什么事儿都怪哉对方头上,这么做,最后只会失了民心。
带头几人…柯一然心中也说不好。
站在百姓角度,那是英雄,可站在朝廷这边,就是匪。
一个让朝廷脸面全失的匪,一个打败了三个将军的匪…
其中还挺微妙,柯一然想的便是如何对待那员外以及零头的山匪。
若只是打的话,柯一然有些惜才。
眼下朝中缺少良将,野蛮看似被穆逸辰打的不敢来犯,可那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三五年后必定还会开始骚扰,毕竟在那些野蛮眼中,中原乃是一块香饽饽,地广,人少,还粮草丰厚,在那些人眼里偏地黄金也不为过。
而金朝这几代几乎都是重文轻武,弄的现在连镇守边疆的将帅都没有,对付这种山贼,一连三败!
简直打肿了朝堂的脸面!可一个个还不重视,非要国破人亡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