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几天,沈苓烟终于感觉不那么虚弱,又恢复了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状态。于是,她毫不客气地下床走动。她还想着到外头街上走动呢。
那日双方交换人质后,刘晖和孙道士便又当起了缩头乌龟不见踪影,而他那作为情报机构的倚翠楼则被查封了。查封人是江都知府孟天石孟大人,因此这几日整个江都的人都在热议此事。
“听说了吗?倚翠楼被查封了?”
“听说了,据说是孟大人亲自带人贴的封条。”
“倚翠楼犯了什么事?”
“好像说起火烧死人了……”
“好像是有小娘子上门寻夫,被老鸨害死了。”
“不对,是恩客被里面的姑娘害死了!”
“你们知道什么呀!明明说的是那个花魁水云姑娘是敌国的卧底……”
…………
沈苓烟走在街上,听着路人的纷纷议论,不觉失笑。
果然,从古至今,这小道消息传播的效果都是那么奇葩。
听着听着,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事发中心地点――倚翠楼。
大门上大红封条非常醒目,沈苓烟第一眼就望见了江都府的押花。
哈哈,这下刘晖该哭死!
“喂,干什么的?这里不能靠近!快走快走!”
一个衙役挡住了沈苓烟的去路。原来她不知不觉走到了贴着封条的大门前。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
“哟,这不是沈姑娘嘛!好巧……”
沈苓烟愕然地看着叫唤她的衙役。
“沈姑娘不记得在下了?我是……”
“哦,我想起来了!”每次这人都很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这次她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钟捕头!”
钟捕头就是曾经江都知府金大人的手下,而后跟了孟天石那人。
那个钟捕头对沈苓烟认出他来似乎非常高兴,“沈姑娘认得在下,太好了!”
沈苓烟干笑两声。
瞧这高兴劲儿,沈苓烟简直受宠若惊。
不过,衙门里有认识的人就是好。
那些衙役一看自己老大和人家姑娘认识,便赶紧闭口,不敢再说什么“快走快走”的话。她也可以八卦地问到关于倚翠楼被查封的内部消息。
“那些女人都被抓起来审问了。”
抓起来?
“全部?”
沈苓烟很想知道,偌大的江都府大牢,是否能容得下那么多女人?
钟捕头点了点头,“是啊。孟大人把她们安排在城西一个别院里,这几天都在审讯呢。”
城西的别院?孟天石的宅子吗?
“孟大人把她们安排在自己的宅子里啊?那个花魁水云姑娘也在?”
“都在那里。”钟捕头回答道,“不过那不是大人的宅子。”
“不是你们大人的宅子?”
好奇怪,孟天石难道是租来的?
“那是方家的宅子。方家老爷和孟大人交好,所以把宅子借给大人。”
居然是方家的宅子!
那她倒应该去关注一下。
沈苓烟问了具体地址,便朝他说的宅子方向过去。
“小烟,你怎么来了?”
沈苓烟刚走到别院门口就碰上了郑文生和刘健。
对于她的到来,刘健有点吃惊,郑文生却是见怪不怪。
“大惊小怪什么!小烟能来,说明她已经好全了,顾飞才肯让她下床。”郑文生看着沈苓烟嘿嘿笑道,“我只是奇怪,顾飞居然肯让你单独跑出来?他不担心你的安全?”
沈苓烟翻了个白眼,她想去哪里,还要有人同意吗?真是……不过,貌似他说的没错,顾飞若是知道她自己溜出家门,估计会把她逮回去。唉……怎么感觉被限制人身自由了!
“咦,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
虽然这里是方家的地盘,只是如今借给了孟天石,真不知这两人在这门口晃来晃去干什么?
刘健犹豫了片刻,“我们……”
“我们来帮孟大人审讯的。”郑文生抢着开口道,“小烟你也知道,刘晖底下收集情报的人太多,孟大人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
“所以孟大人请你们来帮忙?”
虽然倚翠楼的情报机构是他们帮忙查到的,可是,这审讯工作,还需要他们帮忙吗?
“我们是自愿帮忙……”
自愿帮忙?!
沈苓烟好笑地看着他们,她极度怀疑郑文生是来找花魁水云姑娘的,所以拉上个刘健当垫背。
“如此,我和你们一起去帮忙好了。”
沈苓烟跟着他二人进了别院,远远地正见孟天石在审问一名紫衣女子。
“水云姑娘!”
郑文生一声低呼,沈苓烟立刻明白了此人正是倚翠楼的花魁,不觉上前多看了几眼。
只见该女子果然姿色不凡,一席紫色的长款纱裙拖于地面,长裙下身材玲珑有致,给人一种风姿卓绝眼前一亮的感觉。
而此时她对着孟天石的质问也能面不改色侃侃而谈。
“小女子秋水云,蒲州人氏,家中本是做绸缎生意。不料一年前家父前往山东进货,路遇歹人,被害身亡,家母悲痛难过,也因此于半年前病逝亡故,家中只剩长兄,遂小女子便与家兄相依为命。两个月前,家兄到西北从军,水云为家兄筹集路资,这才到的倚翠楼挂牌。小女子原不属于此地,对倚翠楼内里情形并不了解,故大人所问之事小女子并不清楚。”
听她这一段解说,沈苓烟不住点头。
不错,郑文生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