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让你帮忙照顾我,我看明明是我照顾你们俩!”楚纨说道,把姜昼眠往姜夙兴身前一推,“你这哥哥是个饕餮变的,吃了三桶木鱼还不够,还要吃第四桶!我真后悔带他去用膳,所有人都像看珍稀一样看着他,还以为我跟他有什么亲戚关系呢,丢人。”
“你再说一遍。”姜昼眠眼睛一瞪,嘴上油滋滋的,几乎要溅出一滴来。
姜夙兴从袖中取出手帕来皱着眉给他擦了两下,然后放在他手上让他自己擦。
“绳子。”姜昼眠说道,他手上被楚纨绑了红丝锁。楚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解了暗术。姜昼眠捏着自己的手腕,挨着弟弟,委屈地嘟囔:“好疼。”
姜夙兴瞟了一眼,那手腕上的确是被勒出血痕了,但也不好说什么。挤出笑容,恭敬地对楚纨行了一个大礼:“有劳楚师兄了。”
“呵,可别叫的那么亲热,你能不能进玉鼎宫还不一定呢。”楚纨说道,这时候有其他弟子在喊他,他回头看了一眼姜夙兴,留下一句:“我最近都在天柱峰守剑阁,要是有什么事,可到那里寻我。”
姜夙兴一愣,抬头时楚纨已经走远了。
“诶,你什么时候去吃饭啊?他们都往饭堂走了。”姜昼眠推了推望着远处发神的弟弟,催促道。
姜夙兴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还没吃饱?”
姜昼眠摸摸肚皮,“饱了一点,主要是他们这儿的木桶鱼太好吃了,我以前从来没吃过。”
说着他就拉着弟弟亲亲热热地往饭堂走,姜夙兴气的不得了,他这儿还为这大傻子的去处烦心呢,这人一天就惦记着吃。
他生气道,“吃吃吃,干脆送你去厨房算了。”
姜昼眠一听厨房,简直欢天喜地:“真的啊?那我就去厨房,我要去厨房!”
“你去厨房干什么?烧火?人家愿意要你吗?”姜夙兴白他哥哥一眼。厨房当然是个好去处,可是他瞧方才那位管厨房的御宿师叔,心里有点打鼓。
这个御宿师叔,他怎么就没一点印象呢。这个新世界,凡是以前没有的,现在又出现的,绝对都不是什么路人甲乙丙丁。
姜夙兴这边发愁的功夫,忽然被周围乍然而起的惊叫声给吓住了。
一阵白光穿过人群迎面窜来,迅疾如闪电。姜夙兴只觉眼角一痛,就赶紧闭上眼睛,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姜昼眠在这种时候倒是意外的可靠,那一瞬间拽着弟弟两人倒向一边,撞倒了其他好些人,但好歹是没有多余的伤痕。
四周围十分混乱,尖叫声不断响起。怕姜昼眠惹事,姜夙兴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你眼睛流血了。”姜昼眠大声喊道,倒是没乱跑,只是拉着弟弟躲到了旁边的花坛后面。现场尖叫声不断,有几个受伤的,最主要的是拥挤发生的踩踏事故。
姜夙兴本想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何事,但是眼皮一动就跟要裂开一样。他只能紧紧地抓着姜昼眠,问,“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一只飞鸡,在到处啄人呢。”姜昼眠看了看混乱的人群说道,有几个西城的弟子已经出现在现场,“不过已经被人制止住了。”
罪魁祸首是一只大白鹅,不知因何故发了疯,袭击了这一批新生。
现场的慌乱尚未褪去,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朗然响起:“有没有伤患,赶紧送过来,这鹅有毒。”
闻言姜夙兴心中一抖,倒不是别的,只因这个声音的主人——
“啥?这飞鸡有毒?我的天呐,快快快,我弟弟受伤了!”
第7章 故地,故人
「顾白棠!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那一刻,顾白棠的眼皮陡然突跳,他没有想到,姜夙兴居然真的追到西城来了。但是仿佛又是意料之中,毕竟姜家兄弟似乎脑子都有病。
于是顾白棠将所有的惊诧和不爽隐忍于眉眼之中,素白的面容继续保持着严肃和冷凝。在旁边的师兄弟看来,顾师兄只是在为这次大白鹅事件的不满严重表态。
“顾师兄,这次真是个意外,这孽畜今天中午吞了一头手臂那般粗的蜈蚣,晚上就发起狂来了。刚巧驯兽场今日出了点差错,被它跑出来……”今日在驯兽场当差的弟子唯唯诺诺的解释,很明显底气不足,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惧怕执法宫的缘故。
顾白棠并未看他,只沉声道:“所有今日驯兽场当差的弟子,亥时后自去执法宫严明堂报道。”
那弟子大气不敢出,看这许多受伤的新生,也知此次事态严重,再不敢多说一句。
又说这方伤员群里的姜氏兄弟,姜昼眠一直蹦蹦跳跳跑来跑去,只因伤员过多,他弟弟还未被照料到。姜夙兴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半边脸都是血,倒是十分坦然。他拉过大喊大叫的姜昼眠,道:“行了,你好好坐下。”
“可是你脸上都是血,诶?”姜昼眠忽然看见了正在指挥现场的顾白棠,眼前一亮,大声喊道:“诶!那不是、那不是——”他挠了挠后脑勺,福至心灵,“诶我那弟媳妇儿!”
姜夙兴立刻一把将他拽到地上,半是愠怒地低声道:“瞎喊什么,安静点儿。”
眼下这情况,他可不想顾白棠再对他心生反感。好在此处人多混乱,姜昼眠那一声乱喊,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时候有医疗处的弟子赶过来了,“来了来了,伤着哪儿了?哟,这是眼睛受伤了?”
费了些功夫,姜夙扎好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