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入铁奴的耳中,让铁奴一时顾不得其他,他迅速地收回手指,翻身下了床。
他冲出了门,然而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忘记绑上湿布巾。
铁奴推门进了房间,快步走到床边,他一过去,就看见了刺眼的一片红,程璟的小腹、胸膛、脖子、脸都泛着一层红,铁奴脸色紧紧地绷住了,他俯下身子正要抱起程璟时,一股浓烈的味道轻易地透过了湿布,重重地侵入了他的口鼻之中。
这样浓烈到几乎液体化的馥郁香气颇具侵略性地侵入他的体内,通过他奔流的血液很快地将这种气息带来的异常传遍了身体各处,铁奴连伸出的手指都僵硬了起来,几乎同时,他身体硬邦邦地倒在程璟的身上,动弹不得。
他的思维有一瞬间的清醒,然而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沉进了黑暗之中。
被铁奴压在身下的程璟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勉强地睁开眼睛看了铁奴一眼,手也没有力气去推开他,只能承受这种过于沉重的力量。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璟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瞳已经完全呈现一种通透的红色,比焦兰的要淡一些,那些原本混杂的暗色有如退却的潮水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过一般。
他喃喃着什么,伸手轻易地将铁奴推开了。
铁奴这个时候看起来也很不好过,他面色赤红,身体滚烫,和很早之前莫名昏迷的症状一模一样,他的身,下涨出了一个可怕的形状,看起来很不堪。
程璟却似没有看见他的异状一般,慢慢地凑近了铁奴,他低下头用滚烫的脸颊蹭了蹭铁奴的肩膀,眸色呈现出一种浑噩的颜色。
第76章 no.76鳞鲛
一夜过去, 铁奴紧皱眉心,伸出手疲惫地捏了捏太阳穴, 忽然, 他动作一僵,似已想起什么一样猛地睁开了眼。
昨晚他隐约有些记忆,还记得程璟覆在他身上痛哭的样子, 他们竟是在彼此毫无神智的情况下,行了周公之礼。
程璟显然不是出自自己本愿,竟也那番不管不顾地坐到了他身上。
铁奴撑起身子一看, 程璟蜷缩在一旁, 洁白的脊背弯曲着, 显现出完美的弧度线条, 而他腰胯上有一双乌青发黑的手掌印,明显是铁奴的杰作,铁奴看着, 心底烧了起来,他伸手轻轻地扳过程璟的身体,唤了一声:“程璟?”
程璟眼角泛着浓重的红,连鼻子都是红红的,下唇有一处破损,显然是痛极时咬出来的,铁奴目光缓慢往下,看到了他身下有一处鳞片翻起,周围糊着一片凝白, 在红色的鳞片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铁奴脸色绷了起来,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铁奴松开手,无法直视地盖住了自己的脸,许久,才慢慢打起了精神,他的裤子已经被撕裂了,无法再穿了,只能找了另一条裤子穿上。
他翻身下了床,将程璟抱到了房间的水缸之中,正想给他洗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将他抱到了床上,转身将水缸里的水倒了,去外面的水井里打了新鲜干净的水回来。
做完这些以后,他才将程璟抱到了水缸之中。
此时的程璟身体变得格外柔软,没有以前冰凉的体温而带来的微冷硬的触感,相反,他的身体带了些热度,不是昨晚那炽热焦灼的体温,而是更偏向人的温暖。
铁奴伸手将程璟的脑袋小心地靠放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另一只手摸索往下,指尖触碰到了那翻起来的鳞片,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便坚定不移地将那片鳞片拨开,慢慢将手指伸了进去。
许久之后,终于将程璟清理完了,铁奴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将程璟擦拭干净,放回了床上。
他打开了窗户,好让房间通通风,一夜的雨下到了早上,不过却小了很多,只是细如牛毛的小雨,窗户一打开,一阵被水浸过似的裹夹着清凉的风涌了进来,吹散了房间之中暧昧的气息。
铁奴能听到外面银眼的尖叫声,这个时候已然是中午了,的确该喂那个小东西了。
铁奴看了床上的程璟一眼,转身去翻了几个果子过去给银眼。
宅中的食物已然耗尽,他必须去买新的食物了。
铁奴第一次产生苦恼的情绪,他现在自然是不放心将程璟独自一人留在此地的,现在只能带着他一起出去了。
或许该放弃这个地方了。
铁奴这么想着,从屋中翻出一个笠帽,扣在自己头上。
他从后面柴房之中找到了一个堆放干草的竹筐,这个竹筐内里很大,装下一个程璟虽有些勉强,却也不是不可以,他用绳子穿透竹筐,做了两个背带,能够使竹筐紧紧地稳定在脊背之上。
铁奴将程璟抱了进去,铁奴四处看了看,将床上的薄被放了进去,遮住了程璟那条尾巴。
就这样铁奴将那竹筐背到了肩膀上,很轻松地走了几步,感觉可以,便就这样出发了,临行前他想起了那小东西,微微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将它也带着。
如此,铁奴就出发了。
程璟的脸靠在铁奴宽厚的脊背上,黑色的发丝挡住了脸,即使露出了脑袋,也并不能让路人看清,况且铁奴的真高也足够高,一般人不太可能居高临下地看到他背后有什么。
现在还下着雨,铁奴撑着一把伞,小心地往后面倾斜,避免程璟沾到雨水。
程璟睡得很沉,这一路上他都没有醒过来。
铁奴到了京城,就找到了一家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