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疲惫极了,但身体的状况不允许他休息。
他全身的血管都爆裂开了,鲜血不停的流出,仿佛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如果休息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因流血而亡。
白墨挣扎着站起来,却无奈的发现,他的膝盖卡在了地下,而全身上下已没有多少力气,拔不出来。
白墨只能保持奇怪的姿势运转灵气,用灵气促使爆裂的血管愈合。
花了一个时辰,白墨勉强促使所有的血管愈合,不再流血,但这并不是真的愈合,就仿佛缝合破烂的布娃娃,用的不是针线,而是普通的卫生纸糊上去,看似完整,但上面依然缝合的痕迹很脆弱,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能撕扯开。
白墨没有丰裕的时间去修复身体,等身体力气恢复了部分,立即从地里拔出了身体,盘膝坐好,恢复灵气。
从过去的经历来看,蛟和感染者来袭并没有规律,只是相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快的相隔短短一个小时,慢的相隔两三个时辰。
因此,白墨无法得知下次来袭是多久,说不定就是下一秒。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哪怕来袭的是一个一级感染者学徒,也很难对付,如果来的是蛟或者sān_jí感染者学徒,白墨就百分百的交代在这里了。
所以白墨得抓紧时间恢复灵气,使体内的灵气至少足以支撑截脉法的最后一步。
没有了简易聚灵阵,吸收灵气的速度巨慢,而且,这里的灵气有很大部分被阵法吸收,白墨只能吸收小部分。
但白墨稳住有些急躁的情绪,安静吸收灵气。
又过了一个小时,白墨才总算恢复了足够的灵气。
白墨立即动身,闭上眼睛,布满伤痕的手摊开,截取的灵气立即游动起来,想要遁入阵法中,但白墨立即有拇指按住,灵气顿时挣扎起来。
但一丝灵气的力量微乎其微,毫无挣脱白墨手的可能性。
白墨拔出符文长刀,把符文长刀当做拐杖使用,沿着灵气挣扎着想要去往的方向走去。
灵气融入阵法后,会沿着灵气脉络游走到阵基处,然后被消耗掉,成为阵法发挥功能的能源。
一般来说,每个阵法都会有多个阵基,如简易聚灵阵,便有六个阵基,对于一些阵法,还有阵心压阵。
白墨要做的很简单,就是跟着灵气到达一个阵基处,然后使出截脉法里面的手段,暂时关掉这个阵基,从而暂时性破解掉阵法,从阵法中逃出。
没错,截脉法只能暂时性的关闭阵法,并不能永久性的破坏阵法。
把阵法比喻成电路,阵基就是一个电器,当关闭阵基时,电路就会出现短路,然后保险丝跳闸,整个电路就停止工作。
但关闭只是临时性的,以白墨的灵气,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等到一段时间后,阵基就会自动开启,保险丝也会回归原位,电路会再次工作。
走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白墨手中的灵气停止了跳动,但白墨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
他需要确定这个阵基的大小。
走了两步后,灵气再次跳动。
很快,白墨就确定出了阵基的大小。
一平方米左右。
白墨没有立刻动手,这一步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引来阵法的反震。
以白墨如今的身体,可承受不住反震力。
所以必须小心谨慎。
端详片刻,找准下手的位置,白墨动手了,手指蓦地点出,体内的灵气宛如河流一般狂奔而出,汇入阵法上,瞬间,周围的灵气震动起来。
场景仿佛虚幻,宛如一块画布,被人不断拉扯,时而上下拉扯,时而左右拉扯。
白墨不为所动,这是关闭阵基引起的正常现象。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吼叫声。
是蛟的。
白墨脸色剧变,顾不得手指筋脉的极限,狂输出灵气,噗呲一声,灵气输入过于凶猛,白墨手指血肉炸裂,露出森然白骨。
但白墨毫不顾惜,依然疯狂输送灵气。
蛟还未至,夹带起的狂风就已扑来,拍打在白墨身上。
白墨差点未稳住。
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了,竟抵挡不住蛟行走掀起的狂风。
白墨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但目光坚定,没有躲避,而是坚定不移的输送灵气。
逃,肯定会死!
不逃,才有活路。
蓦地,一股庞大威压压在白墨身上。
蛟发动了威压!
似乎每次战斗的开始,蛟都喜欢以威压这一招。
噗!
白墨双腿瞬间磕在地上,原本闭合的血管再次爆裂,鲜血顺流而下,喉咙处也涌上了一股腥甜。
身体遭受重创,白墨的嘴角却露出了微笑。
要是蛟直接攻击,他还不一定能够关闭阵基,但蛟发动了威压,就给了他富余的时间。
嗡!
阵基发出嗡鸣声,被白墨关闭,登时,白墨眼前出现了迥然不同的画面,他并没有站在草丛中,而是站在一块水田中。
回头望去,蛟已然无影无踪。
果然,蛟是阵法演变出来的,当阵法关闭的刹那,蛟就消失了。
而且,白墨发觉,自己身上所有因蛟和sān_jí感染者学徒产生的伤势皆消失不见,比如刚才再次崩开的血管依然是愈合状态,没有丝毫鲜血流出,宛如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白墨摸了摸暗光铠上挂着的袋子,杀死感染者后收集的灵晶也消失了。
如此看来,这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