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晨淡然道:“《夜宿书院》。”
“夜宿书院……想必这书院是在临近大江的险峰之上了!”燕小小美眸中异彩连连,连声道,“果然是枕中云气,床底松声!好,好,好!”
方清风瞠目结舌,连声道:“小小仙子,这……这……”
燕小小哪里理他,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激动之色,拿出宣纸快速的把这首诗记录了下来,极为珍重的直接收起,然后看着罗晨,赞叹道:“罗晨先生果然是胸中大有丘壑之人,小小年纪便能做出此等佳作。此诗传扬开来,萧州便又要多一名士了!”
众位名士仔细品味这一首诗,欲琢磨欲觉得这诗极为不凡,一时间看向罗晨的目光,也都多了几分佩服。
方清风如同吃了黄连一般,一脸的尴尬之色。坐在那里作声不得。
罗晨脸色从容,心中却是苦笑。这首诗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估计也不是师父所做,乃是白光门《四季图》雕刻中的一首诗。这等拾人牙慧,算不得真本事,反而是无耻至极。
不过为了不喝这杯沾了别人口水的美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看来这首诗并未在大陆之上传开,我也总算是过关了!”罗晨心道。
“先生这首诗极为不凡,和散人之前那首难分伯仲,小小斗胆,请先生再作一首,与散人分个胜负,不知先生可否愿意?”便在这时,燕小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罗晨抬头,见燕小小正一脸迫切的看着自己,眼眸中的神色极为真挚。
“哼!这首诗不知他从哪里抄来的,仙子你让他再作一首,可就难为死他了!”方清风反应极快,不屑的撇了撇嘴,大声叫道。
“罗大哥!”
燕岑舸拉了拉罗晨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期盼之色。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罗晨的身上,各种眼光意味难明。显然有人也是对于方清风的话有些赞同。
“少不得只好再无耻一次了!”罗晨无奈想道,再次站了起来。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罗晨朗声吟诵,然后一脸淡然的缓缓坐下。
罗晨并不愿靠着诗会一举成名,博得什么才子之名,所以在师父塞进自己脑海里的众多诗作之中,选择了这首看上去还算贴切的中平之作。在他看来,这首诗无论辞藻还是气势都无法和那首《夜宿书院》相比,拿出来只不过是应付一下而已。
“不通!不通!”罗晨话音刚落,方清风便大声叫了起来,脸上冷笑连连,“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这也能叫诗么?”
“闭嘴!”一声微愠的娇喝陡然响起。
燕小小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激动之色,深深吸了口气,向着罗晨微微欠身道:“小小失礼了,还望先生见谅。”
罗晨淡淡点头,心中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方清风见燕小小对罗晨居然如此恭敬,脸上现出愕然之色,再也不敢多言。
燕小小美眸之中异彩闪动,声音微微颤抖:“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罗晨先生诗中,竟然有包容宇宙之大志,却又如此深藏不露!单凭此诗,罗晨先生便可称为真正的大家。”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众位名士品读着诗中的意味,不由得个个动容,一个个目光落在罗晨身上,满是热切之色。
“非有惊世之才,无法做出此诗!”燕小小声音微微颤抖,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激动之色,“吞吐日月,包容星汉!先生之志,竟然有囊括这八州四荒的意思!先生不惟是真正的名士,来日必是惊天的豪雄也!”
“昔年庄大家楼船夜雪,斗酒诗百篇,百余佳作人人传诵。小小这些年来曾对这些佳作一一品读,自觉这些佳作虽然都是字字珠玑,却也有优劣之分。罗晨先生这一首诗,便是与庄大家最优的几首诗相比,也是在伯仲之间,胸怀甚至犹有过之!”
罗晨听了,咧了咧嘴。他对于诗词歌赋实在是无甚造诣,感觉这一首《观沧海》极为寻常,所以才吟诵出来。没想到这首诗居然被燕小小这般称赞,这样的状况,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
众位名士大都是有真才实学之辈,仔细品读这一首诗,自然是愈品愈有滋味,心中都是大为震惊。
“仅凭这一首诗,罗晨先生便可名传千古了!”那赵宝华目光灼灼,连声赞叹道,“小小仙子所言非虚,这一首诗绝对可与庄大家最好的几首诗比肩。想不到庄大家销声匿迹二十余年后,又有一位真正惊才绝艳的骚客问世了,而且还是如此年轻!我等今日能够见证这一切,不仅是不虚此行,且是不枉此生了!”
“弱冠之年,心怀天下,先生真是少年英雄!”兵常散人也是连声道,“能够听闻先生金玉之章,实在是我等的荣幸啊!”
众人一个个两眼放光,交口称赞,令罗晨极为尴尬。罗晨无奈道:“各位谬赞了,区区一首小诗,当不得大家如此称赞。”
“当得,自然当得!”陆霸王大声笑道,“我早就说过,罗晨兄弟胸中大有丘壑,如今看来果不其然!能与罗晨兄弟为友,也是在下平生之幸啊,哈哈!”
雪奴骄傲的坐直了身子,小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在罗晨另一侧,燕岑舸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