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里面,我就看得明中文。”黎烬笑道,“虽然看得明,但不知是什么意思。讲出口都丢面!”
“签上说什么?”叶瑞忻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看着签文,黎烬读道:
“上上签!杨柳遇春时,残花发旧枝,重重霜雪里,黄金色更辉。”
听到黎烬抽了上上签,叶瑞忻很高兴,讲道:
“一切都有转机,欣欣向荣的意思。好兆头!”
叶瑞忻继续找着自己的号码,拆开了自己的签文。默念道:
‘月照天书静,云生五彩霞,久想离庭客,无事惹叹嗟。’
黎烬在一旁看着叶瑞忻的签文,他这句比自己的更深奥,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个什么意思,不过上头的“下签”两个字,还是清清楚楚的。
“不满意的签就将其系到树上,逢凶化吉。”
说着,黎烬要拿起叶瑞忻的签文准备系在树上,却被叶瑞忻又拿了回来。
“我不信命。”说着,叶瑞忻把签文折了起来放进了口袋。“走吧,我们往前面去看下。”
黎烬看着叶瑞忻先行一步的背影,他还是跟细个时候一样,有种讲不出的韧劲与执着,这一点还真是一点没变。
就这样,黎烬带着叶瑞忻在日本悠哉悠哉地度着假。在第三周的时候,接到了阿扬的电话。
“黎先生,郁sir可能会出事。”
叶瑞忻看着黎烬听着电话的脸色沉了下来,却没说什么,只是听着电话那一头的声音。直到最后黎烬才说了一句:
“帮我订最近的航班,我即刻返来。”
挂上了电话,黎烬转头对叶瑞忻说话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贯从容的神色。
“我有事先返港城,你可以去关西那里好好逛逛。给自己放个大假。”
说着,黎烬便直接让江口的人送他去了机场。
港城的深夜成日充满诱惑。
维多利亚港两岸的炫目射灯四散在港城的各个角落上,将这一片夜晚渲染的璀璨夺目。
桥墩下,郁飞同白永杰靠在冰冷坚硬的红毛泥(水泥)墙上饮着啤酒,雪藏过的液体带着刺激性酒精从喉间滑入身体,苦涩火辣却让人欲罢不能。
白永杰靠着墙蹲坐着,手中的啤酒喝去了大半,他轻轻晃动着罐中液体,感受着由于惯性而一下一下打着圈撞击罐子的顺从感。偶尔,会有几部车辆从桥上经过,车前灯从上面打了下来,映在白永杰神情复杂的脸上。
“你…真的要去?”白永杰抬起头,看向边上站着的郁飞,问道。
“是。”
“不是吧!阿sir,唔使那么拼吧?”
“唔使你理。”
“喂,那消息可是我帮你找来的,你反面唔认人啊!”
“报酬会算在线人费里。”
白永杰朝着郁飞翻了翻白眼,道:“好啊,那你现在就给我,我怕到时你没命给。”
白永杰话音刚落,就瞧见郁飞真的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将里面的一张□□抽了出来,递到自己面前:
“里面的钱,够这次的报酬。密码是我手机后六位数。”
白永杰张口结舌地盯着眼前的□□半天,随后再看向一脸平静的郁飞,不解到胸闷的情绪化成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我顶你个肺!阿sir,你没病吧?你这就是去送死,送死也唔经过我手!你上头追查起来我玩完吗!?”
“我已经打好了证明你线人身份的报告,你不会有事。”
“你是唔是痴线!。”白永杰简直气结,一把夺过□□,放入口袋,道:“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都好!你死了我也摆脱这该死的线人身份!”
“…”
见郁飞没有回应自己的话,白永杰略略有些不耐烦,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白永杰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忿恨道:“我唔理!由得你去!”
说完,一口将罐子里的啤酒闷了下去,不再搭理郁飞。
郁飞将还剩一半的啤酒放在地上,轻声道了句“多谢”后,便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痴线!”
白永杰踢开那半罐郁飞留下的啤酒,啤酒罐撞上边上的水泥墙留下一条飞溅的水渍,罐子被弹开,落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后才停下,剩余的啤酒从开口处汩汩冒出,流了一地。
也难怪白永杰那么生气,因为郁飞正要去做的事情太过危险。别说白永杰了,任谁都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
哦,不,是这么不要命的警察。
几个礼拜前,白永杰查到了那个叫做“周奕宸”的人。刚想通知郁飞,却被他无故挂了电话。念着可能是他不方便,所以白永杰也没有再主动联络,等着他找自己。
没几日,郁飞竟不顾身份找上门来,劈头盖脸的就下达了另一个指令:“替我找几个吸毒的。”
“什么?”
“后日我再联络你。”
“喂!你讲真?”
丢下这两句话,郁飞就头一转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