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昧的伤口刚被长安用树脂涂抹了一番,敏感得很,被这么一碰,忍不住嘶地抽了一口气。
长安吓了一跳:“疼吗?”
季三昧无所谓地蹭了蹭手背:“痒。……师兄,你这是跟谁学的?”
长安这种三岁的小树苗苗绝不会无师自通学这种玩意儿,但愿不是他在私下里偷偷翻了自己那些伪装成佛经的春宫图。
既然小师弟问了,长安自然是据实以答:“我是听灯爷说的,要哄人,香一口就好了。香了一口之后,他们不仅不会怕痛,还会乖乖把腿张开。”
季三昧:“……”
他觉得王传灯这么一个狗皮倒灶异想天开的人才,自己有必要深交一下。
另一边,狗皮倒灶异想天开的王传灯和沈伐石正在议事。
沈伐石换下了沾满鬼车污血的外衫,换了一件清爽的木兰色僧袍,囫囵披在肩上:“查到腐尸来源了吗?”
王传灯答:“离这里十里地左右有一处乱葬岗,全都是鸟爪印,尸体大概就是从那里刨出来的。真是缺了大德了。”
沈伐石瞄了王传灯一眼,觉得王传灯对鬼车们的评语实在有贼喊捉贼之嫌。
王传灯继续道:“许员外说以前她们也会丢些恶气冲天的东西下来,又是肉酱又是血的,他们分不清这是什么,只觉得恶心,就自行把脏东西收拾干净。”
沈伐石沉吟半晌:“在乱葬岗附近搜过了吗?”
王传灯:“我追着鸟迹大概走出了七八里地,就进了一片深山老林。那里痕迹太多,不知道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沈伐石点了点头:“我同你继续追,三昧和长安留在这里镇守。”
王传灯特暧昧地一笑:“总督,你离得开夫人啊?”
沈伐石:“……”
在沈伐石沉默的时候,王传灯就自行篡改了军令:“我同长安继续追,您和总督夫人留在这里镇守。就这么决定了。”
沈伐石冷漠脸:“……嗯。”
王传灯爽朗大笑,扭头就走,等走到门口时,他抬手扶住门框,背对着沈伐石,开口道:“总督,总督夫人回来了。那‘修罗鼎’之事……”
沈伐石正欲系腰带,听他突然提起这一茬事,便知道从昨夜谈话后,这块巨石就一直压在王传灯心口。
他低下头去,道:“我心中有数。”
王传灯心中的巨石轰隆一声撤开了:“当初给你‘修罗鼎’秘诀的何自足本就是妖,他给你这秘诀绝非好意,无非想借机逼你入魔罢了。总督,往昔不可追,及时行乐才是要紧。”
沈伐石沉吟不语,王传灯也不再赘言,回身鞠躬,掩门离去。
沈伐石将衣带松松拢好,自言自语道:“……能见他一面,入魔又有什么不好。”
他推门而出,打算去洗个澡。
院中已是空空落落,他唤了两声季三昧,也没人应一声,沈伐石的神色不对劲了,他把小院的房门一间间推开,却怎么也寻不到季三昧的影子。
沈伐石的脑袋里爆炸了似的疼起来。他快步走出院去,迎面撞见了朱管家:“请问看见季三昧没有?”
老管家摇头,他又一间间屋子搜过去,偌大的许宅里只住了三人,沈伐石见了人就问:“看到季三昧了吗?”
答案都是否。
沈伐石的血液开始沸腾,发出嘶嘶的响动。
他的胸膛其实很窄,窄到只装得下一个季三昧,如果季三昧走了,就会有一只怪物住进去。
他在怪物的咬啮下,稳稳当当却又空空荡荡往前走,徒劳无功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小院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力量指引,他鬼使神差地推开了本来想去的盥洗室的门,却发现季三昧就在里面,只不过蜷在墙角里睡着了。
他的手腕被一条铜链扣得死紧,也不知道这东西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锁扣就在浴池旁边,能将浴池风光尽收眼底,颇有季三昧之臭不要脸风范。
——“师父,出家人不打诳语,……还不快把我锁起来。”
长安走后,季三昧闲极无聊,溜溜达达地跑出了院落,从库房里顺了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铜链子和铜锁,在池内添了热水,又把自己绑在了盥洗房,只等沈伐石进门来给他一个惊喜,无奈小孩子熬不住夜,一夜未睡的后果在温暖的蒸汽中全面爆发,他就这么垂着脑袋睡了过去,和沈伐石实现了完美的擦身而过。
沈伐石默不吭声地快步走近,一把将小家伙揽入怀里,发疯似的吻他的后颈,湿热疯狂的吻让季三昧闷哼了一声,也没睁开眼睛,只是挺起胯在沈伐石小腹上蹭了一个来回。
等他再醒过来时,已经从盥洗房被搬回了沈伐石的床上,整个人被五花大绑着,双手被细绳捆在身后,形状曼妙的锁骨、未发育成熟的□□、紧窄的胯骨上都打了结,沈伐石执笔在房间另一侧练字。
季三昧动了动,发现沈伐石捆得并不紧,身体活动的余地很大,但季三昧却格外兴奋起来,小腹都开始一抽一抽地发烫。
……沈兄亲手捆的我!
季三昧激动之余,正视了一下现在自己根本硬不起来的事实,沮丧了一会儿,才挣扎着坐起身来:“……师父?”
沈伐石停笔:“醒了?”
季三昧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交叠的绳索。
沈伐石又说:“我说过,你再乱跑,我就把你锁起来。”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