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三人滑得很快,不多时便已远离了农场,也不知来到了何处,只见白茫茫的一片,最前面的赵四停了下来,等待顾尘母子滑近。
“再往前百里就是南山,翻过南山便是市渡海去港城。”赵四淡然说道。
顾尘十分开心:“我很快就能见到阿爹啦!”
赵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朝顾姆妈瞟了眼,眼神里带着戏谑:“桃夭,你养大的儿子还真是可爱。”
顾尘脸顿时红了,讪然地看着顾姆妈,顾姆妈没像以往那样安抚他,而是严肃地看着儿子,沉声道:“尘儿,你要记住,我们此去生死未知,即算能够安然来到港城,你的阿爹也不再是从前的阿爹了,他是我们的敌人,明白了吗?”
“姆妈,阿爹他……”顾尘急着想辩解,却被顾姆妈厉声打断了。
“从顾长生将我们母子留在海市那日起,他就是我们的敌人了,你给我记住!”
温柔可亲的姆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还口口声声让他与父亲断绝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了?
“姆妈,既然您不想与阿爹相认,为何还要冒险去港城呢?”顾尘实在是搞不懂他的姆妈在想什么。
顾姆妈顿时变得冷厉,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要去追债,没有人可以在负了我桃夭后,还能够高枕无忧地过好日子!”
顾尘愕然地看着他变得陌生的姆妈,突然有一种不想离开农场的冲动,他有一种直觉,去了港城的他也许并不会快乐啊!
赵四淡然地看着这一切,眼里一丝波动都无,轻声道:“桃夭,此去港城后,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顾姆妈眼神闪烁,有些急切道:“光华,只要我俩联手,顾家的家产手到擒来,我保证你一世富贵无忧。”
赵四轻声一笑,不屑地看着她:“我赵光华想要富贵无忧不过是小事一桩,又岂会与你联手?你们顾家的家事与我无关,一到港城我们即是路人,不要再来找我!”
顾姆妈心里暗恨,这个男人总是这个死样子,就跟潭里的死水一样,一丝波澜都无,此次若不是她用以前的恩情挟制,她就是死在这男人面前,他都不会眨眨眼吧!
好一个冷心冷肝的人!
顾姆妈神色微变,她想到了刚才的小丫头,赵光华对她可是十分特别,为了这么个臭丫头还不惜要杀了她。
哼!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她一定要宰了那个臭丫头!
还是先想办法去港城,臭丫头以后再想办法动手,顾姆妈面色变幻,突地浮现娇媚之极的笑容,冲赵四柔声道:“光华,当年一期的学员只剩下你我二人,我们理所应当互助互望才是,话不要说得这么绝情嘛!”
“梅影和黑狐孤狼他们是怎么死的?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
赵四冷冷地说完这句话,身子一点,便滑到了十米开外,顾姆妈神色陡变,不敢相信地看着前方的身影,他是怎么知道的?
听得一脸懵懂的顾尘心内生疑,原先他以为赵哥同姆妈是生死之交,这才会陪着他来农场吃苦,可现在看起来赵哥与姆妈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尘儿,走!”
女人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顾尘忙加速跟了上去,渐渐又变成了小黑点,倏忽不见。
不久一道黑影自侧方滑了过来,竟是午后就出门未归的韩齐修,他往前方看了眼,唇角微勾,自言自语道:“桃夭血鹰,当年力行的两大干将,一个成了顾长生的外室,一个成了小客栈掌柜,有点意思!”
抬头瞧了眼漫天大雪,韩齐修抹了把脸上的雪,掉头疾速往回滑去。
本已有些好转的沈娇因为夜晚受了冻,第二天病情又加重了,体温反反复复的,全身哪都疼,眼泪鼻涕不住地流,难受极了。
“昨天不是已经好了?今天怎么又加重了?”韩齐修一大早来沈家就瞧见形容憔悴的沈娇,急得不行,指责起了沈家兴。
“韩哥哥,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伤风本就反复无常,我这就是看着严重,其实已经好很多了。”沈娇安慰两个急坏了的人,只是破锣嗓太没有说服力。
韩齐修显然不相信,果断道:“我送娇娇去场部卫生所吊水,这样好得快些。”
沈家兴心中意动,可抬头瞧着外面漫天的雪花以及地上厚厚的积雪,担忧道:“天这么冷,娇娇可别冻坏了。”
“我包严实点哪会冻着?”韩齐修说着就给沈娇包上毯子,裹得密不透风的,只露出了红通通小巧可爱的鼻子。
沈家兴也穿戴好就要跟着一道去,门口突然‘砰砰砰’地让人敲得震天响,还有吴伯达急切的喊声。
“出什么事了?”沈家兴开门问道。
吴伯达往屋里扫了一眼就知道他要找的人不在,心头一沉,见到韩齐修抱着的沈娇,不禁问道:“你们是要去哪?”
“娇娇的病情加重了,我和齐修想送她去场部卫生所吊水。”沈家兴解释道。
吴伯达走过去摸了摸沈娇额头,滚烫滚烫的,大为疑惑:“咋病得这么重?昨天的热毒不是都清了么?”
韩齐修没好气呛道:“就你那土办法有啥用?”
沈家兴见吴伯达有些窘,忙打圆场问道:“老哥有事?”
吴伯达的神情登时变得严肃:“赵四和顾尘不见了!”
沈家兴怔了怔,反问道:“不见了?啥意思?”
“就是不见了,齐修,你昨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