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子心里也在嘀咕,老祖宗这是搞的啥名堂,就是整两个金元宝也比放只盒子强嘛!
这小盒子这么窄,这么薄,能塞进去一个金元宝吗?
老爷子稍一对比就对盒子没多大兴趣了,拿起韩公遗书翻了起来,他翻得很小心,这羊皮书看起来起码得有好几百年了,他老人家可得谨慎些,别把书给弄破了。
激动地翻开书皮,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绳头小字,老爷子将字凑近了些看,看倒是看清楚了,可这写的是啥字?
他老人家咋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老爷子不死心地再翻一页,还是鬼画符一样的字,他憋了半天才算是认出一个字,一横一竖,可不就是个十字嘛!
“叔公,这上面写的啥?”
韩齐光又凑了过来,偏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老爷子正憋着火呢,狠狠冲他瞪了眼,把羊皮书扔他怀里了。
“自己看,又不是没眼珠子!”
韩齐光撇了撇嘴,接过羊皮书信心百倍地看了起来,可同样——
傻眼!
一本羊皮书传遍了屋子里的所有人,没一个人认得,最后到了韩齐修手里,他自然也是不认得的,一众人大眼瞪小眼。
“老祖宗这是画的哪门子符?还画了这么厚一本,啥子意思嘛?”有人发着牢骚。
“叔公,看看那个小盒子里装着啥子宝贝撒?”有人建议。
大家此刻的心已经平静了许多,对于小盒子也不太抱什么希望了,这么点大一只盒子,实在是勾不起他们的激情呀!
老爷子拿起了小盒子,盒子还有点分量,入手沉甸甸的,老爷子轻咦了声,对小盒子里的东西倒是有几分好奇了。
这个分量可以肯定不是纸张一类的东西了,看起来倒像是金器类,否则不会这么沉的,难道还真是金元宝?
老爷子狐疑地推开盒盖,面上惊疑之色更甚,盒子里的确是金器,不过不是金元宝,而是一大一小两把铜匙,颜色暗沉,应该是紫铜的材质。
“咋个会是两把钥匙撒?是不是金子做的?”有人嚷道。
老爷子狠狠瞪了过去,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眼睛里就只看得见金子,真是丢尽了老祖宗的脸!
铜匙下还有一封信,折得端端正正,老爷子忙取出两把铜匙,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信纸,纸张看起来有些脆了,老爷子极轻缓地抖开,这上面的字他老人家倒是认得的,是新泉村第一代族长留下来的手书。
信纸上并没有写多少话,老爷子很快就看完了,面上的表情十分奇怪,看向圆圆壮壮的眼神也很复杂,韩齐修懒得费神猜,便走过去看信。
老族长开头就交待了他之所以带族人来新泉村隐居的原因,一是为了避世,二是替朋友保管铜匙,第一个原因倒是没什么奇怪,古时战乱多,新泉村的确是个避世的好地方。
可第二点却有些匪夷所思了,老族长替朋友保管这么一对铜钥匙作什么?
不过看到后面,韩齐修也就明白老爷子为何会有那般奇怪的表情了,老族长在信里居然提到了沈家,还说这对铜钥匙正是他为沈家保管的。
而且老族长在信里还说,韩沈两家渊源极深,只有韩沈两家共同孕育的后人,方可打开这处石室,并让韩氏后人将这对铜钥匙交还给沈家后人。
这才是韩齐修奇怪的地方,老族长怎么就知道他和沈娇一定会结婚生子?
而且还一定会生双胎男孩?
老族长最后只写了一句话:一切终由天注定!
韩齐光看得啧啧称奇:“哎哟喂,老族长这比诸葛亮还要厉害呢,几百年后的事都算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两片钥匙是啥宝贝?藏得这么严实,没准是个大宝藏呢!”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神情又激动起来,连连附合:“没错,老祖宗怎么可能会藏没用的东西嘛?一定是个大宝藏,里面都是金银财宝哟!”
老爷子面沉如水,冲这些人斥道:“韩家祖训第十二条是什么?说!”
韩齐光缩着脖子,期期艾艾道:“金山银山不如一技在手,不可贪恋财富!”
“还记得嘛?我还以为你们不记得了呢,还有谁想要金银财宝的?站出来让老子好生瞧瞧,老子不拦他的发财路,立马给老子滚蛋,你上外头发财去!”
韩老爷子冷着脸,将这干年纪同他差不多的十来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无一人敢还嘴,个个面上现出羞愧之色。
“叔公,我们晓得错了,您莫生气啦!”韩齐光嗫嚅道。
韩老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的世道,你们会不清楚?别说老祖宗没给咱们留下金银财宝,就算留下了,你们敢拿出去用吗?”
一众人俱都摇了摇头,前几年隔壁村斗地主富农的惨烈场景,他们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咱们有老祖宗占下的地盘,外头还有我和其他人在冲锋陷阵,进可攻,退可守,只要不是好吃懒做不求上进的阿斗,将来的前途都不会太差,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韩老爷子越说越严厉,浑浊的眼睛射出凌厉的光芒,所有人都垂下了头,如芒在背,心服口服。
“叔公,我们晓得错了,以后再也不提这事啦!”
大家齐齐认错,哪里还敢再肖想宝藏之事?
“齐修,这两片钥匙应该是你堂客的,说起来你和你堂客的婚事,老祖宗几百年前就算着了,还真是天定良缘啊!”
韩齐光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