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花叶满目,苍郁匆匆的林木之下无数溪流穿梭其间,凉爽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芬芳,让人心旷神怡。山谷深处,遥遥可望许多阁楼林立,有卧在百花丛之中,有耸立在小湖之岸,更有镶嵌在山崖之上,可以说每一个房子都修建在极有韵味之处。
而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分流而来的平川之水从万丈高空泼洒而下,在山谷中形成一个清澈的小湖。湖中有一只巨大的水车在水流的冲击下缓缓的转动着。
青山绿水,花树亭楼在阡陌交错中完美结合,犹如上天和人类共同勾勒出的一副名画,这就是杨易对繁花谷身临其境的感受。
杨易觉得,如果没有纷争,在这谷中闲暇度日将是一种能让人感悟生活的享受。
奈何,有人的地方就必定会有争斗,这是千古定律,当年柳画缘的父母想要在这一片谷中天地鸳鸯白头,可惜仍然没逃过俗世的枷锁。而从柳画缘开宗立派开始,这里就已经注定将不再是一片世外净土。
杨易领着白衣刀客二人缓缓走进了繁花谷深处,杨易被眼前陶醉的景色迷的有些走神,那白衣刀客二人却纷纷眉头紧皱着观察四周。
“夫君…”走在后面的青衣女子唤了一声,言语中充满谨慎。
白衣刀客面色凝重,听闻青衣女子的提醒,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站住!”白衣刀客看着前方的杨易冷道。
杨易闻言转过身来,只见那白衣刀客眼神无冰冷的盯着自己道:“说,怎么回事。”
杨易感觉到了那白衣刀客身上让人无比压抑的杀意,不用怀疑只要自己两句话没回答对,白衣刀客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了。
“嗖!~~”就在此刻,一阵利刃破空之声传来,只是眨眼间一道银光已经奔到马背上白衣刀客的面前。
白衣刀客眉头一皱,没有丝毫惊慌,身子略微往后一仰,白光擦着他的衣领奔了过去,“噌!”那是一支锋利的铁索飞箭深深的插进一旁的山壁之上。
不待其白衣刀客停歇,立马又是“嗖嗖嗖!”几道破空声,无数的铁索飞箭从右侧的山顶上冲着白衣刀客二人飞射而来。
白衣刀客和青衣女子见状,没有半分犹豫,一前一后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往旁边躲去。
站在前面的杨易更是想都不想,一个驴打滚儿,狼狈的滚到了道旁的花田之中,死死的将身子窝在田埂后面,这个时候可不是顾及形象的时候,那会要了老命。
那白衣刀客二人避开了铁索,但二人的马匹却难逃厄运,纷纷被数道索箭穿透而过。吃疼的马惨声嘶叫着想要逃跑,可是那铁索箭两头相连将马定在地上完全无法动弹,看上去极其残忍。
“喔~!!”这时山谷上方传来数声怒吼,就见十来个人影顺着钉在山崖上的铁索飞滑而下。
白衣刀客见自己爱驹身死,怒火尤起,一抬手顺势拔出背上的环刀,两步跨上前大喝一声,长刀应势而落,那手指粗的一个铁索竟是被他悍然斩断。再一身起,运足内力又是一根铁索应声而断。
铁索断掉,那两根铁索上的人也没了借力,从高空直直落下栽进百花从中没了声息。
不过就这片刻时间,其他飞索上的人已然到了眼前。那群人铁索上跳了下来,也不多言语,纷纷祭出兵刃杀向白衣刀客二人。
窝在田埂中的杨易只听上面无数兵戈相交之声,那白衣刀客怒笑道:“哈哈!哪里来的蝼蚁,敢来繁花谷撒野!夫人,你我许久未比武,今日便比一比到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刀快。”
那青衣女子莺笑道:“应了便是!”言罢,青衣女子手中细剑忽的快了起来,甚至让人看不那剑到底在哪儿,只能看到满目的剑影四窜,虽然看似轻盈飘渺,但每一个中剑之人身上都布满了无数剑痕,就如被无数刀剑划过一般。
白衣刀客见此情景,也不甘落后,手中环刀暴起,一招一式刚劲有力,有时候一刀下去便将对方连人带兵器都斩为两断,力量之大让人畏惧。
这二人的武功之高不但出乎杨易的预料之外,更让那群偷袭之人措手不及,不过一炷香时间,当杨易从田埂里爬出来时,十多个偷袭者便倒了一地。
“啪~~啪~~”忽的,山谷深处传来拍掌之声,声音虽远,却不知道为何听起来犹如锣鼓一般,声声入耳。
“哈哈…君心若我意!好一个君心刀,若意剑!果真名不虚传!”
白衣刀客夫妇和杨易抬头看去,只见山谷中间的一座山崖上站着一人,那人穿着一身布衣僧袍,头顶戴着一顶角冠,胸前还有一窜粟子佛珠,看上去像是个出家人,但又和中原的和尚又很大不同。
白衣刀客将长刀收回刀鞘,盯着崖上那人凝道:“何方贼子,在我繁花谷作甚?”
那蕃僧笑道:“素闻繁花谷乃大光名门大宗,却没有分毫待客之道,小僧只好自己进来讨杯茶喝。”
“贼子休得狂妄!”白衣刀客转头对妻子道:“夫人,我们上去!”
一旁杨易再看不出这白衣刀客二人是繁花谷门人就真是蠢货了,当下连忙提醒道:“兄台!那是凶狄人!”
白衣刀客一凝,疑惑的看了眼杨易:“凶狄人?”
杨易点头道:“对方人可能不少,需小心些。”
“你又是何人?”白衣刀客已然看出杨易根本不是繁花谷中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