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州城中安静的可怕,数日来城中人心惶惶,此刻却变得异常安静了下来。
安初泰已经回他的太守府了,谁也不知道他下一路该这么走,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巩肃这十来天几乎都待在太守府中,今日也总算有机会回到家中看一看家人。
作为邛州司马,巩肃可以算的上是安初泰的心腹,他此时的心情和安初泰一样,只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
巩肃的马车快要行到自己府上时,却忽然停了下来,只听外面的护卫大喝一声:“什么人!”
巩肃眉头一皱,略微捞开车帘探头看去,只见前方道路中间站着一个黑影阻住了自己车队的去路。
“还请通报一声,在下有事要找司马大人谈谈。”说话之人却是一个女子。
巩肃摇了摇头,百姓拦住车架喊冤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不过这个时候他哪里有心思去处理这种繁琐小事。
正要让护卫将那女子赶到一旁去,却听那女子似乎知道巩肃的想法,凝道:“巩大人性命危在旦夕,在下是来救其一命的,若是大人不见,权当做我没有来过。”
说着话,女子便悠闲的走到路旁,让出了道路。
巩肃眉头一皱,,想了想便从车上走了下来,在护卫严加保护之前,来到那女子近前。
当巩肃借着夜色看清那拦截车驾的女子时,不由的一正。只见那女子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一副铁面,正背手而立的站在路旁,笑凝凝盯着自己。
铁面下的那充满笑意的眼神让巩肃很不舒服,仿佛...铁面女子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巩肃走上前去,皱眉道:“你是何人?”
铁面女子摇了摇,笑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救大人和你府上家人一命。”
巩肃还未说话,身后的护卫便已经怒道:“大胆狂人!休得在此狂言!”
巩肃却挥了挥手阻住护卫想要上前的举动,只是冷冷的盯着铁面女子,看其想要做什么。
铁面女子似乎对一旁数十个虎视眈眈的护卫视而不见,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巩肃,道:“路怎么走大人你自己选,不过有人让我告诉您,路有很多都可以走,人的命却只有一条,活下去总是好的。”
铁面女子说完话一拱手转身便要离去,巩肃见状正想要让护卫将其拦住,却见那铁面女子忽然身法敏捷一个纵身便跳上了街边一道院墙之上,几番起落,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哪里还寻得着。
巩肃身旁的护卫队长见状,心有余悸道:“竟是个高手!”
巩肃看了眼什么也没有的黑夜,又看了看手中那封密封好的信函,正想伸手打开却又顿了一下,顺势将信函塞入怀里,一挥手冷道:“回府!”
车队在巩肃的催促下,很快就回到了邛州司马府。
巩肃快步走进府中,没有去见多日未见的家人,而是独自快步走到书房,摒退下人,并吩咐下去没有他的准许谁都不能去打扰。
巩肃来到书案前坐定,从怀里取出那封密函,又伸手将一旁的油灯放进了点,仔细看去。
巩肃其实已经隐约猜到那铁面女子是谁的人,此时看到密函内容之时不禁心里乱作一团。
信函是一封奇怪的赦免文书,内容及其简单:“邛州司马巩肃斩杀贼首安初泰,并献城有功,免其从犯之死罪,缴纳部分财产后变为庶民,其家人不受或及。”
信函落款处还盖着一个鲜红的蜀王玺印。
巩肃只看了一遍,就迅速的将信函合上,放在案几之上,然后怔怔发神的盯着那封信函。
这封信函无疑是出自杨易之手,意思很明确,巩肃想要保住自己以及家人的性命,就必须斩杀安初泰并且献出邛州城。
巩肃虽然跟随安初泰多年,不过二人的关系并没有外人想象中那般要好,两人走的近完全是因为利益关系被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如今巩肃似乎多了一条可以选择的路,是该陪安初泰一起城破人亡,还是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只在其一念之间。
“路有很多都可以走,人的命却只有一条,活下去总是好的。”
铁面女子那句话一直在巩肃脑海里彷徨,何去何从似乎并不难选择。
凌晨时分,邛州太守府---
安初泰独坐书房,靠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迷茫和绝望让其疲惫不堪。
安初泰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去咒骂宇文莽的无能,即便将其骂的体无完肤,此刻也改变不了现状。
“大人,巩司马求见。”下人在门口轻声禀报道。
安初泰并没有真开眼,只是淡然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巩肃快步走进了房中,拱手拜道:“下官加过太守大人。”
安初泰随意的挥了挥手:“坐下说话吧。”
巩肃犹豫了下,坐了下来道:“大人,您这是...”
靠在椅子上的安初泰闻言睁开眼,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巩肃想了想凝道:“大人不必灰心,如今也不是没有出路,虽然宇文莽的援军没了,你我却没有走上绝路。”
安初泰眼神一亮,正身道:“巩大人有何计策?”
巩肃起身道:“九呆子虽然占据了蜀中,可是其名声却不好,与中原各路诸侯也无甚交际。”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可以率军突围,只要冲出蜀地,便可保住性命,到时再联络各方诸侯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