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贱民,贱民,偏要这个时候和本县作对!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名火从绵羊胡县令心中升腾而起,随即愈烧愈旺,本来吕布对其的轻视已是让其窝火之极,但是谁让吕布有轻视他的资本和实力?他咬咬牙也就认了!
但是那些贱民,那些外面的贱民有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没有!
这一刻,绵羊胡县令觉得心中的火气尤其的旺,甚至要把他燃烧殆尽,那一种憋屈的郁闷,却是决计的不吐不快。
所以,他动了,这一刻,他被怒火深深包裹!
“贱民,闭嘴!贱民,都给本县滚蛋!贱民,贱民,贱民,你们生来下贱,你们一辈子注定是贱民,贱民,贱民!”绵羊胡县令几乎是狮吼着冲出了屋房,鸭子般难听的大嗓门放声大嚎,直冲云霄!
终于,绵羊胡县令来到了大街之上。
他的放生嘶吼,早已把喧闹的人群的目光尽数吸引了过来。
这些目光,有愤怒,有恐惧,有鄙夷,有痛恨,有屈辱,有着太多太多繁乱多杂的情绪。
绵羊胡县令略带享受着人群的注目礼。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本官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吕布你就是个屁!”绵羊胡县令意气风发的挥着手,仿佛检阅起军队的元首。
他心中嘶吼着,绿豆小眼却是直直往着身后的房屋看去。
让他更加得意的是,吕布竟然屁颠屁颠的领着他的两个傻呆手下出来了!
莫非本官王霸之气爆发了?他心中如斯想着。
他故作不屑的扭转过头,却发现那万众注视的目光早已消去,而更多的却是给他留下一个个苍凉的背影。
他目带愤怒的朝前方望去,他看见了什么?
好吧,没什么,他只是看到了二十四条壮硕的马腿而已。
而后他面色惨然而变,豆大的汗液瞬间将他全身浸湿,这一刻,绵羊胡县令面若死灰。
六匹高头大马,比他都要膘肥体壮的骏马正吃力的拉动着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至少外表很普通,但是很少人知道马车内的装饰如何。
因为,这辆马车的主人,是丁建阳!
丁建阳是谁?并州刺史,并州刺史就并州刺史,但是为何他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啊?
绵羊胡县令幸亏不会说阿门,不然他一定会阿门说到死!
所以吕布心中替这位县令说了一句:阿门,地狱里千万不要太寂寞啊!有那么多“喜爱”你的“贱民”等着生吞活剥,油炸麻花了你呢!阿门!
“贱民,好一个贱民,朗朗乾坤之下,身为百姓的父母官,竟然如此的言语恶毒!来人啊,给本刺史…给本刺史拖入大牢,择日斩之!”丁原大红色的喜气锦袍此刻却被浓浓的死气萦绕,每当此刻,就是他要杀人的征兆。
丁原出身贫寒卑微,最恨别人说平民百姓是贱民,更何况他为人粗略,崇尚暴力解决争端,若非最后考虑到他是一州之长,需依大汉律,早就把那可恶县令一刀斩杀!
“诺!”
吕布离五原县县令最近,听到丁原的开口,根本未等丁原说完,手中的方天画戟就是如同空飞惊雷般舜斩而下。
碗口大的头颅,飞洒的污血,绵羊胡县令的头颅滚着,滚着,看着是无意之过,眨眼之间就滚向了拥挤的人群。
人群哗然,继而是快意非凡。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脚,一场足以载入历史的踏球比赛自发开启了。
砰砰砰,砰砰砰!
一盏茶过后,丁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地上多了一滩血,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而他带起一抹惊诧的表情朝着正低眉顺眼起来的吕布望去。
宿命中的相遇,目光的交接。
丁建阳,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