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仪上前一步,他体魄雄壮、力压众少年;气度沉稳、气势雄浑,更加碾压。当下他目光一扫,见少年们都屏息凝神,便每人发红包一样,发了一小纸卷。
梁锦云也有,姚褀没有,姚褀在梁心铭身边守卫。
大家接过去,展开看完,顺手就往石桌上的玻璃罩灯上点燃,看着纸卷化为灰烬。
这是梁心铭制定的规矩;首先是为了保密,防止被人窃听或走漏了消息;其次是营造了一种神秘的气氛,培养众人警惕和严肃的习惯。
众人便或单个、或结伴地向梁心铭告辞,迅速散去。
梁心铭这才对赵子仪和姚褀道:“去戒律堂。”
两人道:“是。”
一行人便簇拥着梁心铭也出门了。
踏出院门一看,卿陌和丁丁还没走,正站在院墙边的一丛绿竹下朝隔壁竹院张望,又碰头嘀咕着什么。
梁心铭问:“看什么?”
丁丁一跳起来,回头干笑“大人!”
卿陌也竭力做若无其事表情。
梁心铭瞅着两人脸红尴尬的模样,心中了然,问:“想见绿风和流年?”
两少年期期艾艾地点头。
梁心铭道:“回来再见。”
两少年垂头丧气地走了。
梁心铭瞅着他们背影想:“就不给见!让你们想着念着惦着,不然觉得这媳妇来得太容易,就不珍惜了。”
这棒打鸳鸯也挺爽的!
赵子仪见她嘴角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很是狐疑:为何不让两孩子见两丫头呢?他是个大男人,还是个豪爽磊落的大男人,哪里懂那些小女儿的弯弯绕心思,对梁心铭的行为感到费解,怀疑她恶作剧整两少年。
梁心铭被他怀疑的目光看得心虚,忙抬脚就走,一面掩饰地说道:“也不知恩师那边怎么样了……”
她是制服净心以后,才审出这是针对她和王亨的一个局,反贼已经给王亨传信了,而小麻并不知晓。
她急忙派小豆子去联络王亨。
小豆子是潜水帮的,人小不打眼,又不在潜县衙门做事,不会被反贼关注,王亨也认识他,身份隐蔽。
也不知他们接上头没有。
赵子仪安慰道:“钦差大人心思缜密,不会轻易上当的。”嘴里这么说,心中却很担忧:王亨审别人的案子都很冷静,但事关林馨儿安危,他怕他失控。
这也正是梁心铭所担心的。
她便更迫切要审问出反贼的背后主谋,掌握了先机,才能占据主动,因而加快脚步往戒律堂去了。
隔壁竹院,绿风和流年丝毫不知卿陌和丁丁来过。
林千梓身上伤势很严重,昨天支撑着跟梁心铭折腾半天,睡了一晚,早上根本动不了。
流年见她睡梦中脸颊潮红、气息不稳,唯恐出事,过来回了梁心铭,梁心铭吩咐去请神医。
流年便请东方倾墨去了竹院。
东方倾墨看后,调整了方子,抓了药拿去厨房命欢喜煎好了送来,又去为雨儿换药包扎。
苏莫琳主仆昨日又惊又累,今晨也是沉睡不醒,后来前面大殿的诵经声和吟唱声大了,才吵醒。
那时,林千梓也醒来,不顾伤势下了床。绿风劝她静养,说她在这陌生地方躺不住,又没伤筋动骨,不如起来活动活动,还精神呢,绿风只得由着她了。
都梳洗了,坐下吃了东西。
饭后,苏莫琳问绿风:“你家大人呢?”
绿风道:“不知道。”
林千梓道:“咱们过去就是了。”
绿风断然道:“姑娘不能出去。”
林千梓惊问:“为何?”
流年道:“大人吩咐:二位姑娘身份特殊,不该抛头露面,若泄了身份,有损清誉。今儿就在这院里待着吧。再说,林姑娘身上有伤,神医嘱咐要静养,不宜出门。”
林千梓道:“我昨天不见人了?”
绿风道:“昨儿在后山并没有几个禁军见到姑娘,且不知姑娘身份,今天怎么能出去呢?躲着还来不及呢。”她瞅着林千梓满眼困惑,心想世家贵女怎这不讲究呢。
林千梓道:“这不软禁我们了?”
她和苏莫琳对视,“软禁”二字明晃晃地浮在心头。
绿风严正道:“这是为姑娘们好!”
林千梓把桌一拍,就要发作。
苏莫琳忙将手虚按,道:“妹妹莫要冲动。”一面转脸问绿风:“那我们从此就不能见人了?”
绿风道:“也不是。等下了山,给二位姑娘换上合适的衣裳装扮,林姑娘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露面了。到时大人可以对人说,二位姑娘结伴游玩,去青华寺上香,结果在山下和大人相遇,因大人说青华寺出了大事,所以二位姑娘就没上山了,转而跟大人去了青华府。”
苏莫琳点头道:“这样确实妥当。”
这就将她们跟反贼和尚撇清了,否则的话,若知道她们在贼和尚窝里待过,哪怕并没有失去清白,别人也是不信的。
因对林千梓道:“就听梁大人的。”
林千梓道:“我就是气不顺!”又嘟囔说,自从遇见梁心铭,她就被吃得死死的。虽然她很欣赏梁大人的风骨,但他这样约束管教她,她就不服。她哥哥都没这样管她呢。
流年笑道:“姑娘忍忍吧。”
林千梓瞪眼道:“为什么要我忍?”
绿风道:“因为大人救了姑娘。”
林千梓道:“他救我我以后报答,现在我走不行吗?”
绿风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