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拔出遍布全身的银针,缓慢的蹲下自己的身躯,用力拖出放在床底那古朴的箱子,想要将这箱子拎起,然他果真是个废人,连只有二十来斤的木箱子都无法拿起。
叶惊鸿摇摇头,苦笑一声,这笑声中夹带着无奈,略带些自我嘲讽。
无奈的打开木箱,只拿了件玉簪和那已经断裂两半的玉镯,这是他娘在世的遗物,此去无论能否回来,有这两样东西至少可以留个念想。
再次将箱子关闭放入床底,在桌子抽屉里取出盘缠,便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房间。
虽然正是春意盎然之际,但是此时的叶府似乎看不到任何生机,一片萧条之景,摇摇晃晃带着悲切的心情走出叶府后,再回头看看这座叶家大院。
“要是我叶惊鸿有命回来,定当重振我叶家。”满含泪珠的说完,他头也不会的离去。
再次走到叶家镇的大街上,因为这次变故,这个曾经繁华的小镇,也变得人烟稀少,拐角处遇到一辆马车,马夫是个中年大汉,此时正无聊的坐着,看来有好些天没有拉到客人。
“马夫,带我去逍遥山。”叶惊鸿咳嗽一声,声音显得更加的微弱。
马夫打量一遍叶惊鸿,认得此人,正是叶家的病秧子公子叶惊鸿。
“逍遥山,公子去那里做什么?”
“带我去就是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马夫自然懂得,虽然不知叶府为何出现如此变故,但是他的哥哥叶晨可是全国的名人,只可惜没把总舵再次设在叶家镇,要不何愁他几日拉不到生意。
“逍遥山都快到辽城了,恐怕我至少要三天三夜才能赶到。”
叶惊鸿无力的叹了口气,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他身上的全部盘缠,递给马夫。
“这么多的银两够吗?”
马夫吞了口口水,立刻接过银两,嬉笑开来。
“公子请上车。”他麻利的将叶惊鸿扶上马车,然后挥鞭快速的向逍遥山奔去。
......
正午时分,王媛带着一个年迈的老者来到叶家镇,进入叶府来到叶惊鸿的房间,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哥哥,你去哪了,我带来了神医为你治病。”
然她跑遍了整个叶府大院,却都没找到叶惊鸿,她在镇上疯狂的寻找,甚至来到叶家镇后山的东里湖,那是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来到东山坡叶家的密室,都没能发现她的叶哥哥,叶惊鸿如人间蒸发一般,彻底的消失。
王媛一屁股坐在地上,依靠在一棵大树上,清纯的脸上早已经被泪水淹没。
“叶哥哥,你真的不要媛儿了,你病得如此之重,你又能去哪?”
王媛不停的自语,此际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闭,春日里下起了暴雨,她根本没有躲避之意,任凭雨水浇灌着自己的身躯,脸上早已经分辨不出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暴雨淋湿了王媛的衣襟,暴雨之后太阳又探出了头颅,她最终站起身来,擦拭脸上的水迹。
“叶哥哥,无论走遍天涯海角,此生我都要找到你。”
......
一路颠簸,刚又下过暴雨,路面更是坑坑洼洼,坐在马车上的叶惊鸿,苍白的脸上,让人感觉到越发的恐怖,他的眼睛已然眯成了一条缝隙,仿若闭上了就再也不会睁开。
马夫向后打量了一下叶惊鸿,全身感到毛骨悚然,虽然知道对方是个病秧子,倒是不想死在自己的马车上。
“公子,你病的很严重,要不在前方我找个郎中帮你看看。”
叶惊鸿轻轻的摇摇头,说话都显得吃力。
“别管我,我的身体我知道,一直就是这样,即便我昏厥过去,你也要继续赶路,到了逍遥山山脚将我唤醒就是。”
马夫深深的叹了口气,叶惊鸿也就此昏厥过去,即便是昏厥状态,不时的还传来了咳嗽声,嘴角都会溢出鲜血。
三天后,终于来到了逍遥山山脚,马夫算的上仁义,这三天来叶惊鸿几乎都是昏厥状态,马夫每次歇息打盹之际,都会将他唤醒,想喂这病秧子一些吃食,无奈他什么都无法吃下,万般无奈之下,马夫只是不时的给他补充点水源。
“公子到了。”马夫再次将叶惊鸿唤醒。
叶惊鸿缓缓的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丝丝的弧度。
“谢谢,扶我下车。”
马夫将叶惊鸿扶下马车,叶惊鸿靠在一棵树上,勉强的稳住身姿。
“公子,那我走了?”
叶惊鸿轻点下巴,或许连说话都感觉到吃力。
马夫挥鞭而去,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叶惊鸿,只见他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上,马夫摇摇头,调转马头再次折回。
“公子,你要去哪?要不我扶你,这里荒无人烟,又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很危险。”
叶惊鸿趴在地上,轻轻的抬起头。
“不用,谢谢你,你回去吧?”
马夫再次叹息一声,或许这个病秧子来此就是想寻短剑,被猛虎豺狼撕碎。
“要不我再带你回叶家镇,我不要你的银两。”
这三日来叶惊鸿虽然病入膏肓,但是深知这马夫还是极其仁义,脸上勉强的挤出笑容。
“你走吧?”
马夫本人也姓马,他有一个儿子叫马康和叶惊鸿一般大小,虽然家境贫苦,没有叶惊鸿身份显赫,但是至少身强体壮,不禁摇摇头。
“公子既然这样说,那我这次真的走了?”他嘴里虽然如此说,但是脚步却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