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转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小院,犹豫着开口道:“首长,纪少爷和那位姑娘说是明天要建造一艘船只。”
“什么意思?”
黑衣人淡漠的声音中多出了一丝宠溺:“说是要造一艘船,然后离开离人岛。”
“哈哈哈,好好好,由他们去造,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造出什么船来。”
电话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黑衣人握着电话的手激动得微微颤抖:这可是他第一次听见首长大人的笑。
*
如意酒店。
柳如细虚弱的躺在床上,三千青丝只过七天却已变得枯黄干燥,原本嫩出水的小脸蛋俨然成了昨日黄花。
房门被推开,古韵月捧着一杯水进来,轻轻的拍了拍伏在柳如细床前打瞌睡的廖俊毅,轻声道:
“俊毅,今晚你回去歇息,我来值夜。”
廖俊毅用力掰了掰上下眼皮,坚持道:“没事,我还能坚持。”
“古韵月,谁让你进来的。”
柳如细睁开眼,刚看到古韵月,就把枕头扔了过去:
“俊毅,快,快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柳如细拉扯着廖俊毅,歇斯底里道:“古韵月是来杀我的,她肯定是为她父亲报仇来了,快让她走!”
“细细~”
古韵月哀哀的喊了一句,随后“咚”的一下跪在地上,二话不说“砰砰砰”就给柳如细磕了三个响头。
“月月,你干嘛,有话起来好好说嘛!”
廖俊毅把古韵月拉起来的时候,古韵月的额头已经磕破正往外渗血:“哎呦,你们一个两个真是,我去给你拿药来。”
廖俊毅扶着还没好起来的腰,一拐一拐的往外走。
“细细,你对我只有恩,哪来的仇。”
“暂且不说这六年来,你给我支付的学费以及生活费。”
古韵月远远的站着,并没有走近柳如细:“若是没有你的那一百五十万,六天前,我妈妈......”
古韵月说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六天前,古韵月母亲病情复发,幸好手术及时抢救了过来。当时还是廖俊毅忍着腰伤,陪同古韵月办的住院手术。
廖俊毅拿着药箱静立在门口,叹了口气。
“细细,你也知道,我那个所谓的父亲,从我懂事起,我就再也没叫过他一声爸爸,若不是因为他屡次三番的赌博欠下高利债,我妈妈也不会一人打五份工,活生生的把自己累出病来。”
古韵月伸手擦掉泪水,展颜一笑:“你不知道,当我得知他被送入监狱后,我有多高兴,没了他,我和我妈妈以后就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
古韵月一步步走近柳如细:
“用他的一条烂命,换回来我妈妈和细细你两条人命,这是他的福气!”
柳如细探究的看了眼古韵月:
“你真的不怪我?”
“不。”
“真的?”
“真的。”
......
廖俊毅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他们三个终于又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廖俊毅轻轻的把房门关上。
把空间留给她们姐妹,他刚好可以回去睡一觉,连续几天没睡,他就要顶不住了。
室内,一番促膝长谈后,古韵月把一颗药递到柳如细唇边:“细细,到点吃药了。”
柳如细恍惚的张嘴把药含住。
“来,喝口水。”
“我不要喝水!”
“嘭”
水杯被柳如细扫落地上,碎成一地。
柳如细伸长着脖子,努力的把药咽了下去,嘴里喃喃道:“我不要喝水,我不要喝水。”
古韵月看着药丸顺着柳如细的脖颈落入肚子,诡异一笑。
“细细,你好好休息。”
古韵月扶着柳如细躺在床上,等出去拿来扫帚打扫碎玻璃时,柳如细已经打起了鼾声。
若是廖俊毅在此,肯定惊讶不已。
因为这几天柳如细别说入睡了,就是合眼的时间都少,更别说睡得那么死,竟然打起鼾来。
古韵月把碎玻璃收拾干净,关门时,回头看了眼皱眉入睡的柳如细,冷冷一笑。
“青玉,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古韵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打着电话。
古韵月口中的青玉就是那晚在京华电视台与柳如细一起出演《花江夜》话剧的女二。
“你的计划靠不靠谱,若不能把柳如细一击毙命,到时候她翻了身,依照她那狠辣的性子,那我们可就别想在娱乐圈混了。”
古韵月起身,把窗帘拉开,看着夜色,幽幽道:“青玉,从大一开始你就一直给柳如细演女二,好不容易逮住国家话剧院副院长要招收关门弟子的机会,可却又被柳如细夺了去。”
古韵月晃了晃手中的高脚酒杯:“只要柳如细清醒一日,她就永远压你一头,你甘心吗?”
“而且也不是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让你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电话那边经历长久的沉默,而后应了一句:
“我再考虑考虑,三天,三天后给你答复。”
*
太阳刚刚破晓,离人岛上的小院里,纪昀与叶曼文早早就醒了过来,今天他们罕见的没有到后院弹琴练武。
“叶曼文,我的眼睛会好吧?”
“今天真是第八天了吗?你没记错吧?”
“要是纱布拆了,我还是看不见怎么办?”
叶曼文扶着碎碎念的纪昀从客房出来,安置到前院石桌旁的石凳上,双手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