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们:“……”
斜睨的宋残忍:“……”
络腮胡子:“老实说……和姑娘你对比一下他也不是那么残忍……”
我咳了咳,“总之,方才你们无意中敲昏的那些官兵原本是奉太子之命前来救我的,不过没有关系,放走以这群废材的三脚猫功夫原本也救不了我,所以当你们出现的时候,我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开心呢。大胡子,你建功立业的时机到了!”不等络腮胡子开口吱声,我继续道:“只要你们现下把他们放走,再把攻击士兵的罪责都推到他们身上,你们不就没事了么?”
络腮胡子闻言眉头一舒,“方法不是不可行……只不过,朝廷的兵马抓到了他们,他们还会供出是我们所为……”
“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拍了拍胸膛,“有我在啊。”
“你?”
“说了这么久,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从衣袋中掏出一枚玉鉴,“我乃当朝公主,封号襄仪。”
我听到所有虬髯客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络腮胡子结结巴巴道:“原来你就是襄仪公主,原来近日传闻公主驸马决裂,竟是真的……”
我拉长语调,“千真万确的真,所以你们若是将我平安送入皇城,我立刻就让太子把通缉令改成追杀令,这样他们就没机会造你们的谣了。至于你们嘛,救我一命,不要说怕责罚,赏金千两是绝对不会少的。”
络腮胡子上上下下重新审视我一番,“江湖传言襄仪公主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果然名不虚传……”
我拱了拱手,“谬赞,谬赞。”
络腮胡子重新把目光投向宋郎生,“既如此,要怨只能怨你命苦,娶了这样一个媳妇……”
宋郎生闻言呛了呛,络腮胡子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往后退下,“马车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我模仿着络腮胡子挥手的方式,“走吧走吧,回去路上记得吃些好的,再不吃,以后就没机会了。”
宋郎生将剑收回到剑鞘之中,淡淡望了我一眼,嘴角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来。
他看我演完这么一场闹剧,自然明白我的用意。这群山贼要是真能送我回京那自是极好,若临时反悔,他们再找机会去搬救兵也好过留在这里一起送死。
所以他并没有同我一齐留下来,或者说一些要死一起死这种没用的鬼话,络腮胡子一说放人,他与修竹也不迟疑,就这么施施然拂袖离去,不留下一片云彩。
待到他们走远,我同络腮胡子笑了笑,“多谢救命之恩,眼下,就劳烦大当家同众位侠客陪本公主回京走一趟了。”
说完这话所有人都警惕的往我身上望了望,络腮胡子回以我微笑,“公主殿下,今日时候不早了,不如由在下先为公主选一处舒适的落脚之地,明日启程不迟。”
我哈了一声,“这天色还没到正午呢……”
“公主殿下。”络腮胡子敛去笑容,“我等都是粗鄙的江湖之人,朝廷上的那些算计阴谋我们不懂,不过却也不至蠢到任人摆布,自投罗网。”
“大当家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以公主如此狠辣手段,若众兄弟当真送你回京,只怕也是有去无回吧。”
“原来大当家还是信不过我。”
络腮胡慢慢道:“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遂点了点头道:“依大当家之见,本公主要如何做,你们才信得过呢?”
络腮胡子眸光微闪道:“公主只需写一封信,告之太子我们兄弟是如何从那逆贼手中把你救下,原本是想即刻将公主护送回京,因公主身体不适,无力承受舟车劳顿,只得暂避一处休养生息。待太子昭告那逆贼谋害朝廷命官之罪,在下必亲自护送公主回京。”
“果然谨慎。”我笑了笑,“就依大当家所言。”
络腮胡子同其他人道:“众位兄弟也饿了,先寻一处可靠之所歇脚。”说完这话长臂一摊,恭恭敬敬地同我道:“公主请上马车。”
结果,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贼车,他们虽未为难我,却将车帘封死,我也弄不清他们是要驶向何处,反正是越走越偏僻,起初还偶尔听得到人声,到后来只余飞禽咿咿呀呀,都不知是否已彻底离开京城。
蹄声踏踏,车轮滚滚,我实在太倦,索性闭目养神,未料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待乍然惊醒,已到了一个荒凉无比人烟罕至的村庄。
我黯然伤怀的揉着额,心中暗付这路上只留下了些许蛛丝马迹,若宋郎生他们找不到这儿来,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待到他们停下天色已黑,跳下车的时候我发觉我们处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农庄,山贼们纷纷落马卸货,仿佛对这坏境很是熟悉的样子,如此看来,这群山贼殊不简单,明明是在江浙横行的匪贼,却连京郊附近也有巢穴。
络腮胡子命一个年轻的山贼送我到庄子最隐蔽的屋子里去歇息,我不动声色的脱下一枚玉戒递给那年轻山贼,笑道:“这位小兄弟一路辛苦了,本公主也不愿叫你为难,委实是这两日几乎什么也没吃,饿的头昏眼花,你能否请示一下你的大当家,给我点吃的?”
那山贼迟疑的接过玉戒,示意我回屋等待,他找两人先看着我,一骨碌就跑个没影。
我躺在床上,摸了摸被褥,发现面上棉布干净如新,想到这一路上有许许多多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