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什么香?”赵郡马偏着头道。
陆飞忙一转身,嘿嘿一笑,“我是说那天劳军送去的酒,那是真香呀,好酒”
赵郡马翻眼看了他一眼,“陆大人还是说正事吧”
陆飞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道,“常言说酒后吐真言,那日,我的师爷李顺陪军中几个小将在一同饮酒,这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李师爷便当有两个小将在说着酒话”
赵郡马闻言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他们说什么?”
陆飞伸出巴掌在眼前晃了晃,满脸惊讶的表情道,“他们两个在相互攀比,比什么呢,说出来谁都想不到,比谁见过的银子多,你说这两人闲的吧,真是无聊到顶了,哦不,应该是醉到顶了,满嘴酒话”
赵郡马以为是什么事,哼哼笑道,“就这事?这事和赵府有何关系呀?”
陆飞点着头道,一本正经地道,“对呀,这和赵家有什么关系,我没说和赵家有关系呀”
赵郡马脸一沉,“你!”
陆飞压压手,笑道,“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这两人在聊呀聊呀,越聊就越没边了,一个说他几年前跟张将军剿匪,在匪巢里搜出了一堆的金银,足足有好上万两,另一个却不屑一顾,他说他呢,在前些年和张将军兵过一县城时,扮成土匪,硬是抢了一个县城的银库,好家伙,那银子,拉了几大车,少说也有十来万两,前一个人急了,一摔洒杯,说,老子去年从宿松押解一批银子去京城,数目说出来那都能吓死你们,有多少呢,几百万两,跟老子比见过的银子多,谁说,谁再说”
‘咣当’赵郡马听到这里,手里的杯子突然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郡马爷,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看看”陆飞暗暗得意,看来张耙子还真没骗他,赵府果然在做着这样的事。
赵郡马猛然站了起来,神不守舍,“还说了什么?”
陆飞摇摇头,“没了,说完了”
云霄也站了,神形也是异常,更有几分慌张,对于父王行贿满朝大臣的事她也知道一些,只是从不过问,也没能力过问,但她总在替父王担着心,生怕这些事传到皇帝耳朵里,忙道,“陆大人,你说的这事和赵府的大难有何关系?”
赵郡马也盯着陆飞,内心紧张不安。
陆飞道,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认真”
赵郡马一字一句道,“你刚才的表情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飞凑近了赵郡马,低声道,“从宿松调走几百万两银子,这事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我调看了去年宿松上缴的税银,一共不过才十八万两,民间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多的现银,那这些银子是谁的,在这宿松县还有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运到京城做什么?”
赵郡马往边上走了几步,背着身道,“陆大人的意思是在说这笔银子是我赵家的了?”
陆飞笑了笑跟了过去,“当然了,一个酒鬼的话当不得当,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果这些话传到京城去,对郡马爷非常不利吧”
赵郡马手一摊,“这这和我赵家有何关系?”
陆飞道,“据我所知,当然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也知道,赵府的生意大部分都在江南,在京城虽然也有生意,但是就算把赵家在京城的生意捏在一块也没有两百万两银子的帐目吧,我说的可有错,郡马爷”
“是,是又怎么样?你自己也说了酒鬼的话不足为信,还有,就算真有其事,你怎么就一口咬定这是我们赵家的银子,我赵家为何要运这么多银子去京城?”
陆飞作思索状,“对呀,谁会运这么多银子去京城呢,还是托的营军押解,肯定不是一般人呀,这个是不是去查查营军就一目了然了,不过我猜呀,这事肯定没地方查,八成是笔黑钱,不防我再猜猜,在这安庆地界上,能调用府营军,又能一次拿几二百万两银子的人,郡马爷,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猜到你头上”
赵郡马脸上一红一阵白,很不自在,为了掩饰他的不安,他笑了起来,哈哈大笑,“想像力不错,难道陆大人以往破案全凭猜测吗?有证据吗?”
陆飞笑道,“郡马爷说笑了,我就当一笑话讲给你们听听,这又不是案子,要什么证据,银子是谁的都和我无关,反正不是我的,我只是担心,如果这事传扬出去,你说,郡马爷你说,连我都能这么猜,你说皇上会怎么猜?我想皇上办案子光凭猜测就够了吧,万一皇上再查查这笔钱的去向咦!郡马爷,你怎么这一头的汗哪,来来,擦擦,要不要叫人拿点冰镇水果上来”
云霄忙走了过来,紧张道,“陆知县,这两个小将你知道是谁吗?这话当时还有谁听到了?”
其实这都是陆飞瞎编出来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酒后吐露这回事,但他不愿意骗云霄,只对赵郡马说道,“当时一起喝酒的人不是,差不多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只不过大家都当那人是在吹牛,没多久也都醉得不醒人事了,谁还记得”
赵郡马喃喃道,“那,那你怎么就这么感兴趣?”
陆飞一挥手,“嗨,职业病,听到点希奇的事就喜欢瞎琢磨,这一琢磨感觉不对劲,郡马爷对我这个知县也是重情重义,我这才好心来提醒你一下,如果这银子真是你赵家的,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