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只能一更了,明天恢复两更,首更时间调整为0:05,二更时间不变)在杨广病倒的这七天里,杨丽华每天都要到杨广的寝殿探视病情,亲自喂汤喂药,对这位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病得神志不清的兄弟可谓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她曾向杨广身边的随侍之人反复问询,杨广何以为会突然病得如此沉重,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惊吓,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为此,她还向闻讯亲临晋王府探病的母亲独孤伽罗发过脾气,认为是那晚父母急召杨广入宫,才致使杨广受惊染病。独孤伽罗对自己的长女表现出格外的耐心和宽容,并不以杨丽华对自己出言无状为忤,却也不肯告诉她杨广染病的真正原因。
杨丽华在母亲那儿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便将一腔怨气尽皆发泄到了奉了独孤伽罗旨意,前来监护她的李渊身上,动辄指桑骂槐、恶语相加,搞得李渊满腹委屈、苦不堪言,渐渐地开始省悟出:杨丽华是决不会下嫁自己的。
杨丽华是急火攻心,气急交加,而萧萧、瑟瑟两名小侍女则因杨广这一病更是心力俱疲、形容憔悴,两个人十二个时辰不停地轮流在病床前侍奉汤药,七天下来,每个人也好似得了一场大病一般。
终于熬到了第七天头上,清晨,杨广从没日没夜的沉睡中苏醒过来,还未睁开双眼,就嗅到了一缕茉莉花的清香。刹那间,他仿佛感觉得到,自己的舌尖上还残留着一丝茉莉花茶的芬芳。
“若溪,你怎么来了?”杨广情不自禁地问道。
“王爷醒了!”耳畔传来的并不是安若溪的声音,而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广睁开眼睛偏过头望去,赫然见自己的床头摆放着一个花架,花架上,一盆茉莉花开得正盛。床边站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刚才那一声惊呼就是她发出来的。
“你是萧萧?”杨广挣扎着想起身,稍一用力,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重重地瘫倒在了床上。
“瑟瑟,快去禀报公主,王爷他醒了。”萧萧一面冲在寝殿内睡着的瑟瑟喊道,一面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杨广的前额,测试他的体温。
杨广耐受不得萧萧对他如此亲昵,把头偏过一旁,喃喃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长孙先生来了吗?快扶我起床。”
萧萧惊喜地发现,杨广的额头不似前几天那样滚烫了,遂伸手替杨广掖了掖被角,柔声提醒杨广道:“王爷,你这一病,到今天已是第七天了。长孙晟将军在你病倒的第二天,还来寝殿探望过王爷您,这几天兴许见王爷病着,便没来咱们府上。王爷刚苏醒过来,千万别急于起床,仔细累着。”
杨广长吁了一口气,恍然想起了七天前那个令他终生难忘的夜晚发生的一切:自已奉父皇圣旨,牵总查察大庄严寺住持会真大师暴毙一案,在京兆府那间血流成河的屋门外,眼睁睁地望着那具张牙舞爪的血人向自己直扑了过来,自己挺刀刺杀了他
我杀人了,并且杀的还是一位无辜之人!回想至此,杨广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至今,他仍难以完全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王爷,您要是不喜欢这盆茉莉花的话,我现在就把它搬走。”萧萧误以为杨广大病初醒,闻不惯茉莉花的香味儿,忙问杨广道。
杨广紧闭着眼睛,无力地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阿纵,你总算是醒过来了,这几天可把我给吓坏了。”杨丽华显然一早起来还未得及梳洗、画妆,听到瑟瑟来报,杨广醒了,披头散发地便赶了过来。
“长姐,这些天叫你为我担惊受怕了。”不知怎地,此时一见到杨丽华,杨广鼻子一酸,竟落下泪来。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杨丽华也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滴,坐到杨广的床边,轻声问道,“七天没好好吃东西,阿纵,你说,想吃点儿什么,我叫丁三儿立马给你去做。”
杨广皱皱眉,摇摇头,低低的声音向侍立在床边的萧萧吩咐道:“去,把张须陀叫来。”他一心还惦记着查案之事,依稀想起七天前的那晚,张须陀因一路尾随保护自己,误入京兆府,经自己的姑夫大将军窦荣定向父皇杨坚建议,将张须陀从李渊属下调归自己节制,加入到了查案的行列。
“好好的,你急着见他做甚?”大概是因张须陀原是李渊部下的缘故,杨丽华略带嗔责地问杨广道。
杨广攒足了力气,翻身坐起,挤出一丝笑容,安抚杨丽华道:“长姐,我没事了。这么早,娥英还没起床吧,你快回去吧,我有点儿事要找张须陀来问问。”
杨丽华起初执意不肯走,非要亲眼看着杨广吃些东西,身上恢复了气力,但却架不住杨广再三地央求,只得向萧萧、瑟瑟殷殷叮嘱了几句,才勉强起身离去。
稍顷,张须陀奉命来到,却是面无表情,一见杨广,即抱拳施礼,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张口就问:“不知王爷传小的来见,有何事吩咐?”
看着张须陀这副油盐不进的刻板模样,杨广心中曾经有过的对他那一丝的好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屏退萧萧、瑟瑟等人,冷着一副面孔向张须陀问道:“这几天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屈突通、鱼俱罗两个都做了些什么?”
张须陀显然对此一无所知,张嘴结舌地答不让话来,哼哧了老半天,才说道:“那位屈将军吩咐过小的,待王爷的病一见好,便要小的到大庄严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