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话,易副官就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一闪身就贴着通往里间的门边墙壁站了。
“刘姑娘,你准备好了吗?”随着说声音,从里间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
这医生姓伍,早年流学日本学成归国后,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因父亲跟韩唯忠有些渊源,他医术又高就成了韩府的御用医生。除了帮韩府的一干主人看病外,同时也帮少爷们解决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比如——打胎!
伍医生刚从里间走出来,躲在门边的易副官就手起缸落,狠狠的砸在了他头上。猝不及防的伍医生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就向前栽在刘兰兰的面前。
刘兰兰吓得尖叫着跳起来向旁边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惊恐的问:“为什么要打昏医生?”
“不打昏他,他就会帮你打胎!”
易副官边说就边拉着她跑出了诊所。跑了一阵,确定身后无人追踪之后,两人拣了条僻静小路边往回走边交谈。
“他根本没把孩子放在心上,我们现在怎么办?”刘兰兰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懊恼。
夜色中,易副官眼里的鄙夷一点都没掩饰:你以为凭个孩子就能把套住少帅,做梦!要真这么容易,韩战早就儿女成群了!他都帮韩战送过几位想用这种法子挤进韩府的女人到这儿来。要不然,他哪知道这个地方还能来得这么及时?!
“找他没用,你可以去找张远山!”易副官眯眯眼睛轻轻的笑:
张远山,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
韩战开车回了小楼去了浴室,边冲澡边想着刘兰兰的事。
思来想去觉得有些不放心,出来后就叫人请易副官上来。听到的回复却是:易副官人不在!韩战皱了皱眉才想起他今早就跟自己请了一天假,又改叫了孔副官。
人到后,他吩咐孔副官去和平路的伍氏诊所守着,直到刘兰兰堕完胎后马上回来向自己汇报!
孔副官领命而去后,韩战套了条短裤回了睡房上了床。
张远山已经睡着了,枕边还落着一本书。想来是边看书边等着自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的。韩战笑笑,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塞进被窝,帮他掖好被角。自己则上了床靠着床头拿起了那本书,慢慢的翻看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有人在外面轻轻的敲门。韩战放下书下了床拢了件睡袍出去开了门。
门外的孔副官行了个礼小声的报告:“下官到诊所的时候,伍医生已经被人打昏,那位刘姑娘不知去向。我已经把伍医生救醒并带过来了,人在楼下候着。”
韩战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凝重了。下楼见到那位头上肿了一个大包的伍医生,问明事情经过后,他发现这件事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一个胚胎而已,能对他有多大威胁?
不对!
韩战突然眼里一凛:这个胎儿能给他和张远山的关系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想想那天张远山的“只能有他一个”那句话。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自己背着他乱搞的罪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绝对不能让他见到那个刘兰兰!
想清楚事情的关键之后,韩战给孔副官下了命令,叫他马上去查那个刘兰兰的下落。
……
半夜,张远山突然醒了,习惯性闭着眼就伸手去摸身边的男人,没摸到!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人。他平常睡的那块凉凉的,应该是起去很长时间了。
张远山拢紧睡衣下了床,在寒风阵阵的阳台上找到了正在抽烟的韩战。
深冬季节,在接近0度的深夜,他全身上下居然只穿了条短裤!
张远山从后面抱住他时,隔了层布都能感受他肌肤上传来的冷意,忍不住把他往紧里搂了搂,轻轻的问:“有烦心事?”
韩战握住自己腰间情人的手,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蹭了蹭,眼里就有了笑意:“我吵醒了你?”
“没,只是不见了你,我就醒了。”张远山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听着他带着点睡意带着点鼻音、带着点依恋带着点撒娇的话,韩战很舒心的弯起了嘴角。掐灭手中的烟头反过来拥着他回卧室上了床,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寻求他的保证:
“既然不见了我就睡不着,以后不管什么出了什么事,都要安心的呆在我身边。你明白吗?”
“嗯!”
被自家男人拥在怀里的张远山,闭着眼睛弯起了嘴角很愉快的应了。也许真是韩战在身边有了安全感,他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韩战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听着他平稳细碎的呼吸,淡淡的笑了。
一定不能让那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
第二天一大早,韩战送张远山去诊所。
到地方了张远山推开车门要下车时,被韩战拉住很快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记。张远山骇了一跳,连忙做贼式的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才瞪了韩战一眼关上了车门。
车上的韩战则象偷了腥的猫一样,得意的挑着眉拍了拍方向盘:偷情的滋味就是好。
张远山等韩战的车开走了,才进了诊所。
他的员工们早已习惯自家老板的迟到早退,对于他日上三竿才出现在店里丝毫不奇怪。打了招呼看了下,不忙!张远山就径直上了楼。这房间已经久没住人,有了些灰尘。于是,他戴上口罩系上围裙开始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