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放心,我等此生活着是大唐的人,死了也是大唐的鬼,再不敢。不敢……”
秦晋表面满意的点了点头,实际只当这些人的话是放屁,倘若唐朝再次失势,在座者口口声声愿为大唐之鬼的,又有几人能践行誓言?
然则,他行事用人向来不诛心,算这些鼠首两端的贰臣也不例外,只要达到了目的,一切皆无不可。
“秦某处事最是分明,如尹子琦这等不知悔改之人,定要奏于朝廷,明正典刑,以警示世人。希望诸位都要以此人为戒!”
向尹子琦这种有威望的敌将,秦晋的确有试着利用的想法,可此人不肯配合,他也只能从其他方面开发此人的利用价值,如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这次筵席之后,尹子琦的待遇很快发生了改变,不但失去了所有的优待,其本人也被套了大红色的囚服,然后投入木笼之。而木笼所置之地在皇城御道左近,但凡路过此地的降臣降将见了无不忧惧唏嘘。
秦晋以出人意料的手段处置了尹子琦,果然使那些蠢蠢欲动的降臣降将消停了不少。尤其是蠢蠢欲动的严庄,他这几日总觉得秦晋看他的眼神里时时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杀意,每每如此,纵使烈日当头依然忍不住冷颤连连。
他现在大为失悔,不该过早的草率行动,离间房琯与秦晋不成,反倒是自己落入了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尴尬境地之。
其本心而言,严庄也没有不自量力到打算扳倒秦晋,这种离间之法只不过是本能抑或是说习惯的自保之法。倘若秦晋忙于争斗而焦头烂额,再某种程度而言,他自然是相对安全的了。
只可惜,事事岂能都如其所愿?这一次偏偏弄巧成拙了,每次进入端门以后,便见囚笼示众的尹子琦,惨状着实令人不忍一睹,而对于严庄来说,更多的则是兔死狐悲。
他生怕有朝一日,这是自己的下场。
也正因为此,为了彻底打消秦晋对自己的不满,即便他是有反正之功的人,也率先做出了表率,把自己在洛阳城的所有产业都捐献了出来。
果然,秦晋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不但通报嘉奖,还承诺会为其向朝廷请功。
眼见着秦晋眉开眼笑,严庄的一颗忐忑之心才多少有些安稳,但午夜梦回之时,又忍不住痛惜那些离自己而去的百万贯家财。
而秦晋又焉能看不出严庄的想法,此人既然如此识趣,自然可以暂且放过他一马,看后续的表现。
杨行本啧啧叹道:
“想不到,想不到啊,严庄为相不过数年功夫,居然已经积攒下百万贯家财,倘若此人为相十年,岂非要富可敌国了?”
自从秦晋宴请降臣降将不过三日功夫,神武军所收到的赎罪之资已经堆积如山。
这也是杨行本头一次觉得巧取豪夺居然还有如此妙用。
“大夫不是真打算放过这些叛逆贼子吧?算大夫肯放过他们,朝廷也定然会有人反对。”
秦晋则道:
“规矩既然已经定下,倘若没有大恶,求情也未尝不可,重要的是尽快做好进军河北的准备。眼下都畿道内的两支流窜叛军若不能尽快平定,咱们只能被死死的钳制在洛阳,不能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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