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恐怕,恐怕带不过来……”
田承嗣讶道:
“既然知道行踪,又因何带不过来?”
“小人也是前日得知,葛卿三日前经过了预备学堂招生处的筛选,现在已经入学训练了!”
忽然间,田承嗣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了,又有点棘手。
“葛卿进了预备学堂,怎么不早说?害的田某还得去一趟军帅堂!”
半个时辰之后,田承嗣再一次坐在了秦晋面前。
“大夫,这个葛卿进了预备学堂,一旦大张旗鼓,没准,没准会在外面落人话柄,说咱们神武军……”
秦晋道:
“怕什么,一切秉公处置,不必理会闲言风语!”
“末将明白!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这时,秦晋放下手的卷宗,指着其一页说道:
“你来看看,这窦家三郎今年已经三十有二,早不是年轻纨绔,难道只强抢过一家民‘女’吗?去京兆府查一查,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田承嗣闻言便是眼睛一亮,自叹不如秦晋的心思敏锐,居然马想到了其的关键。
事实果如秦晋所料,田承嗣几乎没怎么费力找到了至少五份告窦家的诉状,所涉及的全是良家‘女’子,不是纳妾之后无故失踪,是离病死。嫁出去的‘女’子虽然是泼出去的水,但毕竟血脉相连,苦主家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也许是窦家使了手段,告窦三郎的诉状无一例外都被封存,最后不了了之,时间跨度从天宝十载到至德二载,看来这个窦三郎绝不像善类。
“是时候见一见窦三郎了!”
田承嗣本想将窦三郎传到军,但马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亲自到窦府走一趟。
窦家听说田承嗣来了,一个个都诚惶诚恐,此人算是长安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仅仅掌握着城内治安这一桩是无数人巴结都来不及的。
都家家主窦护出身于窦家的旁支,曾经在左武卫做过郎将,其祖父曾经在西域立有军功,才给这一支挣了个开国县侯的爵位。
到了今时今日,窦护这一支在朝已经没有什么子弟当官了,除了守着开国县侯的爵位坐吃山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了。在这种山河日下的境地里,窦护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陪着田承嗣也没什么好怪的了。
田承嗣对这些烂透了的权贵们本没有好感,在看到窦护一脸的卑躬屈膝更断定他是个欺软怕硬,为富不仁的货‘色’,所以也没有好脸‘色’。
“今日田某此来,是有一桩公事,今日有人举报,令郎强抢暗害良家‘女’子,为了查实其因由,还请令郎出来一见吧!”
“这,这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田承嗣的一出口把窦护吓得浑身哆嗦,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
“三郎买卖良家‘女’子倒确有其事,当事‘女’子的哥哥也闹‘门’来过,可那是白纸黑字按了手印有卖身契的,,算他们反悔,这笔帐也不该算到三郎头啊!”
田承嗣不动声‘色’,只嘿嘿干笑着:
“开国候所言甚是,但既然有苦主告发,得走一走程序,还是请令郎出来一见吧!”
窦护一咬牙,终于说道:
“直说吧,犬子刚刚得了寒症,会传染人的,万一,万一……”
眼见着窦护眼睛都不眨一下,田承嗣依旧判断此人在撒谎,可他也不着急,只轻描淡写的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又留下一句重话。
“希望开国候明白,此事早晚躲不过,如果寒症死不了,早晚要过这一堂的!”
“是是是,明白,明白……”
窦护没有办法,只得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等田承嗣一离开,窦三郎哭喊着跪在窦护面前。
“父亲大人救我……”
“不争气的东西,早告诉你收敛一点,现在惹出了天大的祸事,搞不好整个窦家都要因你这不肖子家破人亡啊……”
“父亲大人何不去求一求五郎?说不定,那位田将军会看在五郎的面……毕竟,毕竟都是神武军的同僚……”
说起五郎,窦护又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
“亏你还有脸说,当初窦五求到咱家,不是你亲自将人赶出去的吗?赶出去不够,还要奚落羞辱一番!唉!现在真是报应不爽啊!”
窦三郎委屈道:
“也,也怪不得儿子,窦五从小与儿子过不去,儿子逮到了机会怎么能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窦三郎的脸。
“你这蠢货,不结善缘也罢了,还要为咱窦家结下多少仇人啊!现在那窦五怕是恨不得你去死呢!”
话虽说的狠,但毕竟父子连心,窦护最终还是命人备了礼物,亲自去求见在神武军任职的族侄。
窦嘉这些日子负责整编神策军与其它各卫的残兵,诸事繁杂琐碎,每日都累的昏头涨脑,听说族叔到访,本来微皱的眉头立时拧成了一个疙瘩,犹豫了一下还是命人将他请到了会客厅。
“五郎啊,五郎……”
窦护不说话,一见面跪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弄’的窦嘉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老族叔何事如此悲伤啊?快起来,折煞窦嘉了……”
窦嘉用力搀扶着老族叔窦护,强行将他按在了座榻,这才详细询问因由。
“五郎没听说吗?三郎,三郎他要大祸临头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