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正式的官文就被送达了,南洲居然对北漠宣战,朝堂上一片哗然。南洲怯战,一向如此,居然会有主动宣战的一日。朝堂上各家各抒己见,大致可以分成这三派。
战,大多以武官为首。北漠平日就以文官为重,所以一旦有战事爆发,武官一般都是战,也是从另一方面提高武官地位的方法。但是北漠武官过于偏激,一味求战,无人从大局出发。确实,北漠以武为粗俗,大部分武官文化水平不高,能向叶独一样,修炼出一方眼界的毕竟是少数。
和,大多数以老臣为首。这些老臣在北漠有些年月了,明白北漠的地理位置优势,大部分进攻是不足为据的,所以不太把战争放在眼里,何况,一旦军队出动,必然是要大量粮草,除了国库,就是征收,肯定会触动他们的利益,这类老臣的意见都是能不打就不打。可惜,空以自己的经验为傲,从不以实际情况出发。三国蠢蠢欲动,战争一触即发,打是早晚的事情,居然还都沉浸在天险难破的自满中。
第三派是借刀杀人,求助于西靖,让西靖帮忙破了南洲,这类意见多是朝堂上的年轻人,思维没有固化,可惜经验不足,西靖一旦吞了南洲,下一个就是北漠,国家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永远的敌人和朋友。但是这类年轻的声音可以在朝堂上出现,不得不说是个好事。
三派意见各不相让,谁都说服不了谁,最终一起请求圣意决断。任承清思索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件事有点措手不及。如果再晚个哪怕一年,她能多选些人才,多储备一点力量,位置能稳点,都完全不一样,而且,还可以给哪些新人多点锻炼。但是,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正正好的事情。
“诸君所言皆在情理,战,劳民伤财,不如休养生息或求助西靖,与民休养生息,和气才能生财。”任承清顿了顿,下面武官头都低了下来,任承清继续开口:“但当年始皇一统天下,凭的是什么,祖皇帝建立北漠,借的是什么!西靖年年骚扰我北漠,我们忍了,因为每次出兵,就代表百姓口粮的减少,代表北漠家庭的破碎,我们忍了这么多年,换来了什么,国库丰盈吗,兵强马壮吗,边境安稳吗,没有,一样都没有。如今,连南洲都欺辱到我们头上。国无威不立,何以树威,唯有战。诸位听令,朕正式向南洲宣战,从即刻起,北漠上下进入备战状态,三军待发,朕亲征。”
任承清的话刚刚说完,下面准备高呼圣上英明的大臣立即变成了劝阻:“圣上三思啊。陛下千金之躯,古云君子不立于围墙,陛下三思啊。”
“朕乃真龙之身,自有上天保佑。与百姓同安,与战士同危。南洲进犯,百姓不安,战士有危,朕怎么能独坐朝堂之上。朕意已决,朕走后,由复遗亲王带朕执政,宰相姜尚监护,群臣辅之,朕把北漠万里江山就交给诸位了。如若朕真有不幸,由复遗亲王任承浊即朕位,姜尚,叶独为辅政大臣。”
任承清迅速把亲征的决定说出,心中明白不会受到多大的阻拦。一是由于南洲病弱,相对来说危险较小,二是因为,她登基时间不长,根基不稳,也许,换个皇帝还是下面喜闻乐见的。
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北漠,也让北漠的百姓再次感受到这位出身行伍的年轻女皇的魄力。粮草的准备,将领的选择,士兵的征集,在任承清亲自的监督下,军队组织迅速落实到位。临要出发,任承清将任承浊和姜尚一同宣进宫,做最后的交代。相比于任承浊的惶惶不安,姜尚沉稳得多。
“朕不在的日子,可是把国家和皇弟一起托付给了宰相大人,还望宰相多多担待。”
“食君俸禄,替君分忧,臣职责所在,还望陛下多多保重。”
“阿浊,一切多问问姜大人意见。”
“阿浊知道,皇姐才要保重。”
“恩,朕此次,还有一件事想要托付姜大人。”
“陛下请讲。”
“日前,关于科举改革三则朕很满意,细则部分还要麻烦姜大人多多费心。”
“那是自然。”
“朕还想加一条。历年来,三军将士在战场上奋力杀敌,到头来不外乎两种结果,一是马革裹尸还,魂荡野外,身归故里,父母家里落得几两银子。二是满身伤痕,解甲归田,了此残生。得长官青睐,脱颖而出,百没有一二,所以大部分底层士兵,大多只是混混日子,乞求战争结束的到来。”
“那陛下的意思?”
“朕想以军功授爵。此一可以激发底层士兵的积极性,二可以为我北漠选拨更多的人才。但是同时也可能导致军中上下不同心,互相争夺的场景。所以朕只是提出此,具体的落实监督还要劳烦姜大人了。”
“陛下次计甚好,可惜具体落实确实很多问题。”
“要姜大人多多费心了,此计不仅要落实,还要快。最好能在此次对南洲的战争中贯彻下去。南洲兵弱,正好能检验一下,如若对上西靖出问题,真是回天无术了。”
“臣明白。”
任承清亲自送走了姜尚,又和任承浊私下叮嘱了一番。
全部忙完,已经入夜,叶凌昭却过来了。经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