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何睿祺好像一眼能看穿他一样,边说话边拿出手套给他戴上,“kate都准备好了,不会冻着你。”
何睿祺给白岑戴手套的时候很专注,整个动作都像慢镜头一样,牵起他白皙又骨架分明的手,一下一下地捏着他的掌心,慢慢地给他套上……
——喂!我一个大男人自己不会戴啊!这明明是吃我豆腐吧!
白岑耳朵微微红了一下,不知道是气愤还是不好意思,内心纠结万分,不断地自我拉扯,奇怪的是最后还是没有打开他的手。
“何睿祺你掌握好把手行吗!”
“节奏别乱啊!”
“别摇摇晃晃的!我骑着都吓人!”
“当心当心!转弯了转弯了……啊!我去!”
幸亏某人的大长腿一垫,避免了一场小型车祸。
“何睿祺你他妈逗我呢?到底会不会骑车啊!”差点摔倒,白岑猜想肯定是他使坏捉弄自己,立即像小兔子一样跳下车气急败坏地开骂。
但是,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所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凡事总有因缘际会,不可强求。世间的事情变幻莫测、错综复杂,谁又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比如,何睿祺一副大爷的样子靠在自行车上,理所当然地说:“不会啊。”
白岑开始一脸不可思议,然后慢慢憋红了脸,最后仰天大笑,还一脸得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我六岁就会骑自行车去打酱油了!你都三十了啊!三十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从小就不需要拿它做交通工具,为什么要骑这种平民的东西。”何睿祺面不改色,幽幽地来了一句。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白岑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一时间咳个不停,何睿祺无奈又好笑地轻拍他的背。
刚想说“谢谢”,白岑突然反应过来,平民……平民……卧槽不会骑就不会骑咯!还炫富!why are you so diao?!
白岑:“那你今天干嘛心血来潮,不怕自己摔了啊?”
何睿祺比了比自行车的高度,再比了比自己的腿:“你确定它这种高度可以摔得了我?”
大长腿了好了不起哦~白岑在心里竖起了中指,然后走向前面,攻气十足地跨上座垫,左手握住把手,右手大拇指指向自己痞痞地说:“上来,哥哥带你去兜风~”
“…………”
何睿祺倒是没有尴尬和推脱,自然地坐到了后面的位置,可是……
“你怎么这么重啊。”白岑嘟囔着。
“你加把劲呗。”被吐槽的男人坐在后面一脸闲适。
“你到底有没有骑啊?我怎么这么吃力呢?”白岑气喘吁吁,脚下动作却不敢怠慢。男人无聊摇晃的两条腿已经解释了这个问题,他还心情颇为开心的哼起了调调。
“我……我觉得……自己是你的人力车夫啊……不带你这么玩的……”白岑已经满头大汗了,连围巾都解开搭在一边,气都提不上来了。
突然腰部被后面的人捏了一下,白岑像触电一样差点摔倒,稳了稳心跳,不满地控诉:“你……你干嘛!”
“让你别说话,快点骑,你看人家老太太的三轮车都赶上你了。”何睿祺一本正经的回答,脸上却露出坏笑,啧啧,腰真细。
老流氓!白岑在心里对他进行批判。
白岑中途决定把车直接骑到学校,何睿祺反正乐的清闲,自然没有异议。好不容易到了,白岑累得有张床就能睡着,前面刘海汗湿湿地搭在前额,脸色通红,好不狼狈。
反观何睿祺依旧是少爷一般的潇洒姿态,还好心情的帮白岑捋了捋头发,然后一脸认真地问:“白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按照何少爷的心思是小孩羞羞一笑,然后支支吾吾,自己再用力推进,攻城略池,顺便月色正好微风阵阵可以来个kioodbye,杀的他片甲不留。
但是……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第一白岑完全没有心思风花雪月,第二经过段涵的提醒,他完全不认为这等殷勤是一见钟情,所有的准备应该都与“包养”沾边,这种自知之明白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苦笑一声,白了他一眼:“看脸就看脸咯,还说的那么矫情。我回去了拜拜。”
留下了何少爷一人和一车,风中凌乱……
白岑累趴趴上楼的时候,短促的简讯铃声响起。
你有被人嘲讽过吗?你有被人恶意攻击过吗?那么你又被人诅咒过吗?不需要理由,就算你只是和他们呼吸同样的空气,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内,甚至活着……都是罪不可恕的。
这样的绝望你经历过吗?
白岑定了定神默默地把手机装进裤袋里,转身在楼层拐角处,眼神空洞地看向路灯下拉长的身影……
装进裤袋的手机,翻开过的简讯,不知名的号码,却一同往日的恶毒的语言。
“白岑,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