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下山的次数少了,也就跟全心全意的把心思全铺在了如何讨好那人的上,自从他知道那人喜欢这种清爽微甜的小点心之后又变这心思做了几次不一样的,结果每次都出人意料的受那人喜爱,不管是白薯羹还是杏仁冻,每次都被那人用一种异样淡漠却又异常执着的表情吃得一干二净,由此制作饭后小点成了离玉自还魂之后除了赚钱之外的最大爱好,虽然他手边的食材和工具都有限得可怜,但却依然阻止不了他开发心甜点的热情。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飞快,离玉总是抱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在一旁偷偷瞧着那面颊渐渐丰润起来的男人,虽然那人和他的对话依然不多,态度也总是那么不冷不淡,可他却总能感觉到他与他之间的感觉比起过去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越近秋天离玉就越感觉胸口发闷的次数也逐渐增多起来,还莫名其妙的加了些手脚发凉的毛病,刚开始他觉得自己不过是晚上盖得少受了寒,多喝水出出汗也就好了,反正大夫他是绝对不看的,有那看大夫买草药的钱他又不知道能带回多少米面回来——虽然离玉目前的日子早过了之前那种家无隔夜之粮的窘迫境地,但是那小气抠门锱铢必较的习惯却仍是带了下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拖下来,离玉除了胸闷手脚发凉之外也没再觉得自己哪里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可就这么过了七八天,有一天早上起来离玉正蹲在篱笆下面整理他那几棵豆子藤,等他觉得自己蹲得有些久了想站起来活动活动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出了大毛病,刚开始他不过是感觉鼻子里面湿湿粘粘的,他以为是自己受了些凉风,正流鼻涕,结果就满不在乎的用袖子胡乱去擦,但却没想到这一抹之下居然抹出了一手背的鼻血,原本一个男的大早上流流鼻血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就在离玉想去洗洗被鼻血弄脏的衣袖时却发现自己的耳朵里也湿湿粘粘的,还没等他犹豫完到底要不要伸手指进去摸,那湿乎乎暖洋洋的东西已经自己从耳朵里淌了出来,他伸手一擦,又是一手心的血。
难道他得了绝症?
一下子遭受到巨大打击的离玉差一点昏倒在地上,就算他没学过医也知道耳鼻流血不是什么好兆头,有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他都沉浸在以为自己得了绝症的悲痛中,这种魂不守舍一直持续到他下意识跌跌撞撞的跑到水潭边,那条最近和他在一起时显得越来越没有耐性的巨蛇在听完他结结巴巴的哭诉之后唯一的回应就是‘啪’的一甩了下尾巴,把垂头丧气的蹲在岸边的离玉抽进了水潭里,等到呛了好几口水的离玉手忙脚乱的挣扎着爬回岸上,定了定神之后发现自己既然还能走能跳能嚷能叫那就证明身子没什么大碍,更何况他那鼻子耳朵出血出得突兀无由,止血也止得莫名其妙。
心神渐渐安定下来的离玉垂着头落水的公鸡一般坐在岸上,那巨蛇盘着身子,仿佛想说话一般的轻蔑的向着离玉吐了吐信子,离玉垂头丧气的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青油油的巨蛇吸了吸还堵着水汽的鼻子,那巨蛇摇头晃脑的左右顾望了一阵,忽然不耐烦的用尾巴敲了敲岸边的石头,只听水潭旁的矮树丛里一阵簌簌,不大会儿的功夫一条黑底银环的小蛇叼着个红通通的果子蜿蜒而出,一路蛇游的蜿蜒到离玉脚边,乖巧万分的把那颗拇指到小的红果放在了离玉脚边。
离玉惊讶的望着那放下果子后就又无声的蜿蜒而去的小蛇,感觉自己刚才似乎有些眼花,要不然他刚才怎么会感觉那小蛇在放下果子以后还万分羞答妩媚的瞟了他一眼呢?
那巨蛇见离玉望着果子发呆,就又不耐烦的‘嘶嘶’了几声,尾巴尖儿轻轻甩了几甩,似乎还想像以前那样‘啪’离玉的后脑勺儿,可是尾巴刚甩到一半就又想起什么般的停了下来。
离玉湿淋淋的坐在岸上忽然低咳了几声,那巨蛇眼神怪异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吐了吐信子,一扭头潜回了水潭里。
“……这果子是给我吃的吗?”注意到巨蛇要回去的离玉突然清醒一般的站起身,拣起地上的果子问那已潜下一半巨蛇,巨蛇回过头不耐烦的横了离玉一眼,离玉嘴里喃喃的嘟囔了一句,又低下头咳了几声,再抬起头时水潭上已回复了平静。
离玉拿着那拇指大小的果子对着太阳看了半天,眼瞧着那果子通体浑圆通透,竟找不出果棣生长的位置,再拿近些瞧只感觉那小小的红果子里透出丝若隐若无的古怪香气,离玉被那股香气勾得唇舌欲动,左右想了想,原本想着把这希罕物带给那男人尝尝,可后来又觉得这东西之前没吃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给那男人吃的果子全都是他自己亲自尝过试过的,这次自然也不能冒险。
离玉心思一定,自然也就心安理得的一口把那红通通的小果吞到了嘴里,原本还想多嚼两下试试味道,却没想到那小果入口即化,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般的一下子就顺着离玉的喉咙‘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