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未尽,奇变又生!
宋无叛悄然踏步上前,一拳击出,这一拳蓄力已久神完气足,禀风雷之威,倾江海之力,正中越栖见腰侧。
越栖见闷哼一声,一大口血滚热的吐在苏错刀衣襟上,身子一晃。
宋无叛冷冷一哂,一足抄起落地的凤鸣刀,银光飞舞,转眼之间,将苏错刀体内手三阴三阳、足三阴三阳等十二经络一一割断,下手之利落狠辣,只看得死里逃生惊魂乍定的鞠千江后颈皮都粒粒乍起,心中直发冷,暗道江湖这年轻一代,果然个个都小觑不得。
至此,苏错刀杀豹尾、伤鞠千江,越栖见随即重创苏错刀,宋无叛则异军突起奇兵陡出,一举伤越栖见、毁苏错刀,整个西一峰顶的生杀予夺,已尽在这位昔日的北斗盟主之手。
☆、第六十三章
时至今日,宋无叛胸中一口恶气出尽,端整肃然的一张脸上,笑容舒展,眸光却有疯魔之意:“鞠城主,这两位与宋某的仇,三江四海深,你怎么说?”
鞠千江嘴里含着苦瓜,眉毛滴着苦胆汁,心里塞满了苦黄连,一时只得苦笑。
满心想拔足这滩浑水,奈何胸口凤鸣刀之伤虽只深七分,但刀上劲气已伤及心脉,没有一昼夜的调息休整,根本无力下山离去。
当下放软了身段,笑道:“宋盟主的事,与罂城无关,宋盟主后起翘楚,行事自有道理,鞠某不敢置喙。”
说罢退开几步,坐倒树下自顾疗伤吐纳。
血泊中苏错刀与越栖见倒作一处。
越栖见咳着血,眼神中无以言诉的悲凉与疲倦,下意识的看向苏错刀时,却乍现出一丝雪亮的求助之色,恍若还是十余年前,那个藏身黑暗衣柜中惊恐欲绝的孩童。
纵然苏错刀已是废人,但绝境之下,还是忍不住要从他那里汲取索求,像是夹缝中苦苦挣扎的一株植物,柔弱而贫瘠,却竭尽全力贪得无厌的去咬住去占有阳光。
苏错刀四肢轻微的抽搐着,剧痛之下,一双眼却不变的墨沉光敛,深透而晶莹。
十息已过,内力恢复,但经络尽断,坐拥宝山而不能为,鹰折翼,龙剔筋,纵有翻天覆地的手段,却兜头一座五行山。
眸光交汇,别无选择,苏错刀轻声道:“答应我。”
他的声音有镇定人心的力量,越栖见恍然回神,问道:“什么?”
苏错刀眼神透出最后的锋利,光芒如正在西沉的太阳:“管好七星湖……放过阿离。”
越栖见不知为何,笑了,听见自己清晰的答允:“好。”
廿八星经的最末两篇,通心贯脉、寄神转体。
心意互通则骨络一体,真气牵引往返绝无窒碍,苏错刀十二奇经已断,越栖见手掌便直贴于他的丹田气府,气机关窍一经触发,仅仅一呼一吸之际,如此轻易,亦如此干脆,苏错刀一身内力,尽数寄转与越栖见。
绵绵泊泊的真气入体,内辟天地,云蒸霞蔚。
越栖见直到此刻方知苏错刀的真正实力,身不由己哆嗦了一下,只觉芒刺在心,不敢再看他哪怕一眼,自己这一局,竟赢得这般险过剃头,如有神助的侥幸之至!
但再难再险,穷尽心血精力,无数次的压上性命赔净灵魂,终究还是……做到了。
自此,手握七星湖这把快刀,拥有与当世任一高手一战的强悍武力,可以呼啸恣肆,从容挥斥,无需暗涌,只需汹涌,无需沟壑,只需狂飙,去倾覆、去砸碎!
好生痛快!
何况还得到了苏错刀。
完完全全的得到。
越栖见唇角不禁含了一抹悠然神往的笑,只要再过几个时辰,待内力完全吸纳融合,再回湖中控制大局,顺理成章的接掌宫主位,杀了应该已经被宋无叛玩成破烂的叶鸩离。
往后自己一定会待苏错刀好,时时刻刻厮守在一起,为他疗伤,让他心无旁骛的专注武学。
情性所至,可挨着靠着云窗同坐,看着笑着用枕双歌,可执花烹茶,听琴画书,日日看青山,夜夜如梭。
宋无叛缓步走近,笑容略有几分古怪:“楼主,你答应属下的叶鸩离呢?”
越栖见坐起身来,笑道:“宋大侠能有今日之举,本座还以为你耐心大有长进……却不想还是这等毛毛躁躁,区区一个叶鸩离,本座允了自然少不了你的,何必这样心急火燎?”
叶鸩离……也不知阴烛龙与楚绿腰会不会让自己失望?
听得楼主二字,苏错刀天灵盖掀起,一桶雪水淋下,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彻底崩溃,脸色瞬间惨变,与死人无异,低不可闻的呻吟一声,声音里有浓烈的恳求之意:“割天楼?你……不会伤阿离,是么?”
越栖见语气轻巧如水面涟漪,起头暖尾音凉,柔声道:“错刀,你伤太重啦,别操心……一切有我。”
宋无叛伸出脚,漫不经心踩住苏错刀溢血的手腕,看着越栖见,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淫~邪之意:“在下就是等不及,要不……楼主先陪宋某一场?”
越栖见冷冷道:“拿开你的脚!”
心中咯噔一下,这宋无叛唱到此处,红脸白脸唱念做打得很是辛苦,也算满堂生辉,该抹抹脸自行下场等着打赏,怎还赖在台上曲中走板步下差池?
宋无叛扬了扬眉,狞笑一声:“楼主当真不肯自己脱么?”
他原本一手创下北斗盟时,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