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一夜好眠,还是辗转反侧,太阳还是一如往日,挂上了东方。
快天亮时鹿小朵才眯了一下,待睁开眼,果然有些晚了。一阵鸡飞狗跳,鹿小朵匆匆赶到机场。
一身大红大绿的左蔓,照例要嘲讽鹿小朵两句,“要大家都等你,这样好吗?”
其实还没有登机,并没有影响到行程,然而鹿小朵作为新医生,最后一个到总是不大好。鹿小朵诚恳地向大家道歉,表示以后不会了。
任惊鸿刚想说什么,副院长钱力民已站出来打圆场,招呼鹿小朵,“没事,并没有迟到。”
左蔓讪讪地不再言语,任惊鸿脸色方才缓和。
“师父。”鹿小朵背着背包跑过来和任惊鸿打招呼。虽然几乎一夜未睡,但年轻就是好,鹿小朵此刻的脸光洁如玉,神采飞扬,看不出一丝未睡的痕迹。
任惊鸿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很快众人开始登机,鹿小朵跟在任惊鸿身后,心情大好。
飞机稳稳地起飞。鹿小朵正好靠窗。她和任惊鸿的位子在一排,嗯,如果中间不是有左蔓的话,那就是恰好相邻了。
鹿小朵兴奋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变幻,不时发出低呼。
“土包子!”左蔓不屑地轻哼了声。
鹿小朵吐吐舌头,继续安静地看着窗外,看着一朵朵白云镶着金边,变成了大朵。
她的脸上露出温暖而充满怀念的笑容。
时间一长,最开始的兴奋慢慢平息,鹿小朵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开始环顾四周。身边的左蔓已微张着嘴睡着,一丝可疑的细丝垂挂的嘴角。而隔座的师父,正捧着本书,看得专注。
鹿小朵的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早上起的晚,只来得及啃了个面包,到现在,那点早餐,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怎么飞机上还不开始送餐呢?鹿小朵左顾右盼。对了,昨晚夏时雨不是塞了盒吃的给她吗?她记得放进随身的小背包了。
鹿小朵急忙拿起小背包打开,掏出小饭盒——饭盒这么精致,内容一定不会差吧。
鹿小朵满怀期待地拧开保温饭盒,一股绿气从饭盒里冒了出来。然后——
整个机舱骚动起来,周围的乘客纷纷掩鼻。
“好、好臭!”鹿小朵几乎被熏晕,她死死掩住了口鼻,一把将保温饭盒往餐板上一扔。
而一旁的左蔓和任惊鸿,更是紧紧捂住口鼻,表情痛苦。
左蔓被臭气熏醒,怨气冲天。她本就对鹿小朵看不惯,此时臭气自鹿小朵这里散发,她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鹿小朵:
“妈呀,快来人啊,这儿有人拉肚子了!臭死了!”
众人看过来,鹿小朵脸红得要滴血,心中大骂夏时雨。
空姐掩着鼻子过来,把饭盒的盖子盖上,方才对鹿小朵道:“不好意思,这位乘客,瑞典的鲱鱼罐头是不能带上飞机的!”
原来这玩意还真是吃的,叫什么鲱鱼!鹿小朵目瞪口呆。姓夏的,你个天杀的,被你害惨,果然让我终身难忘!
鹿小朵恨恨暗骂,站起来向众人道歉,“啊,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别人给我的。我以为是普通的食物……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啊!”
空姐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见鹿小朵脸涨得通红,也知她必不知情。她忍臭忍得难受,还要露出微笑,表情一时有些扭曲:
“请您尽快收起来,不要影响到别的客人。或者我来帮您处理?”
鹿小朵一听空姐可以帮忙,连声道:“好,好的!麻烦您了。”
空姐一手盖着鼻子一手拎着饭盒快速跑掉。
左蔓用手挥着鼻端,轻蔑地看一眼鹿小朵,“真是那啥改不了那啥!喜欢吃自己在家吃,还带上飞机祸害我们!”
鹿小朵自知理亏,一声不敢哼。
任惊鸿看了看左蔓,又看了看尴尬的鹿小朵,眼神一闪,轻咳一声:“左护士,这话不该是从您这么文雅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左蔓的关注点非常奇异,她犹如找到了“知己”,一脸欣喜地看向任惊鸿:
“啊,任医生,您觉着我文雅?您觉着我是个文雅的人?您真是慧眼识珠啊,打从三岁那年起,我妈就想把我培养成淑女,可哪需要她培养,我就是那种生来就是淑女的人,而有的人……”
她说着,鼻子发出哼声,嫌弃地瞥一眼鹿小朵以示佐证。
鹿小朵无语地不再看她,将反套着的衣服蒙在脸上,发动装睡大法。
此后的路程中,鹿小朵好笑地发现,任惊鸿“祸水东引”这一招非常成功,左蔓再也顾不上嫌弃她,一路上采用顺叙、倒叙、插叙、补叙等多种方式,眉飞色舞极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又一遍“左护士长淑女成长记”。
任惊鸿瞥一眼暗自偷笑的鹿小朵,第n次强迫自己摆出倾听状。
抵达纽约,又转火车到费城,已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鹿小朵跟着人群走出车站。
气温比国内要低,穿两件衣服正好。但见碧空无垠,阳光明媚,高大的树木直冲云霄。费城不愧是森林之城!
“哇!好美!赶紧拍个照留念。”
鹿小朵掏出手机自拍了一张,随后发布朋友圈,“费城,我来啦!”
“时雨,鹿小朵更新了朋友圈。”
网球场上,阿呆看看夏时雨和冷辉打球,不时刷刷朋友圈,见到鹿小朵发出在费城的自拍照,便大呼小叫起来。
夏时雨一记抽球,冷辉反应不及,夏时雨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