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在放婆媳剧,婆婆和媳妇吵得厉害,老人非要儿媳亲自喂养,儿媳觉得小孩儿吃奶粉更有营养,两女人闹得翻天覆地,孩子在摇篮里哭得快要断气,夹在他们中间的男人却还在外面喝小酒。
情节非常老套,赵羽丰看得无聊,拿起手机,断断续续的给男神发微信讲电视里的剧情。
贺相尧秒回:咱儿子不用你亲自喂。
赵羽丰:呸,谁和你有儿子了。
贺相尧:等我回家继续努力。
赵羽丰:滚。
贺相尧:晚上试一试你的小汝头到底能不能吸出水。
简直污得没眼看,赵羽丰关掉手机,摸到遥控器,调了个健美节目出来,脱掉外套跟着练,最近太懒散,好像屁股都没以前翘了。
……
地下室里满是凝固的黑色血迹,角落里成团的聚集着绿头苍蝇,赵辉趴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他依稀记起了妻子还活着的时候。
那时每天起床上班之前妻子都会将饭做好,下午回家还没走到屋门口就会闻见饭菜的香气,两口子一边说着乱七八糟的小事情,一边吃饭,吃完再出去散散步,回家泡个脚,最后躺进被太阳晒过的被褥里。
后来妻子肚子一天天隆起,他工作也越发充满干劲,在外面再苦再累,回家看到那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就觉得甜。
怕妻子在家里呆着无聊,他还去狗市买了只活泼的小狗崽,小东西非常粘人,最爱追着尾巴转圈圈,还有些怕黑,每天晚上都要跑到卧室和他们一起睡。
他嫌弃脏,妻子却宠狗崽子宠得厉害,也只能任由小东西蹿上床。
他趴在妻子圆滚滚的肚子上听着儿子那稚嫩的心跳的时候,狗崽子就卧在他脚边,他对着还什么都不懂的儿子说说话,读读睡前故事,狗崽子总爱呜呜叫唤着答应。
后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他也记不清楚,只记得满目的血,倒在地上的妻子,和被汽车压得血肉模糊的狗崽子。
小狗崽子当场就死了,妻子进了急救室,他在外面守了三个小时,医生才抱了个巴掌大的早产儿出来。
他发了疯一样冲进急救室,只看见妻子望着他,嘴唇张合几下,没发出声音,眼角却滚下来了一滴泪。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妻子,可还没等他跑到产床边,妻子就永远闭上了眼,他猜妻子是想叫他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
可是妻子死的时候他仿佛也跟着死了,他不想去上班,也不想和任何人交际,他甚至憎恨起了原本视若珍宝的儿子。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妻子没怀孕,如果不是因为生孩子大出血,说不定还能抢救回来,就算缺胳膊短腿也没事儿,他身强力壮,赚钱照顾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绝对不成问题。
他每天早上会更早起床,学着去做饭,喂妻子吃完饭再去上班,下午也早点回家,推着轮椅带妻子出去散步,他们还可以重新买只小狗崽养,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妻子照顾他那么多年,他也想在余生好好的照顾回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人群涌入地下室,一个打手往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身上踹了一脚,疼痛感把赵辉从幻想里拉回来。
打手揪着赵辉的头发把他拖到李思勤面前:“老板。”
李思勤捂着鼻子退了一步,原本他是想把这人丢给方栋泄气的,可那小婊子敢背着他乱搞,也没了哄着的必要。
商人重利,他并不想把赵辉给弄死,钱才是关键:“你说你儿子有钱?”
赵辉眼里的怨毒一闪而逝,那小畜牲天生就是来克他的,克得他家破人亡还不够,如今连他这条命也要克了:“对,他有钱,他成年了,该赡养我。”
李思勤不耐烦的皱眉:“别说什么赡养不赡养,给你一周时间,把钱筹齐,不然后果自负。”
“行,老板您放心”,赵辉心里笃定小畜生不敢反抗他,就算这次吃了个大亏他还是不以为意。
李思勤懒得废话,背着手往外走:“把他带下去,洗洗干净,上点药,别死了。”
黑衣人在旁边点头哈腰的答应,恭送老板出门,回来就立马换了脸色:“上一个敢驴我们老板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自个儿好好珍惜机会。”
李思勤拐去赌场转了一圈,没人闹事,就是有个老头赌昏了头,非要把自家十几岁的小姑娘抵押到赌场,李思勤没收,方健醋劲儿太大,他怕收回去闹得鸡犬不宁。
司机匆匆忙忙从门外跑进来,凑到李思勤耳边:“老板,人抓到了。”
李思勤头疼,方栋是肯定要处理的,不然他还有什么脸面混下去,可方健哪儿又不好交代:“在哪儿抓到的?”
“别墅”,司机硬着头皮开口:“他自己回来的,现在和方少爷一起待在客厅。”
麻痹,能凑到一块儿吗,凑到一块儿他还收拾个屁,方健别吓得哭晕过去了:“废物,脑子长驴身上了,做事儿不经脑子?”
司机低着头看脚尖,不敢回话。
李思勤骂骂咧咧的往回赶,昨天他刚出门就后悔把方健铐在桌腿上了,赶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