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没见,男孩儿已经从当初的干干瘦瘦变成了如今成熟英俊的模样,赵羽丰尽量忽视脚边的人,抓抓头发:“你长高了好多。”
“多亏赵哥照顾。”
遗忘在角落的记忆悉数回笼,两人以前都是一百八十线开外的小模特,被公司分配到同一间八人宿舍,说是八人,其实一直只住了他们两个人,有的模特自己家里有钱,看不上公司的小破房子,有些模特会来事儿,早早给自己找了个长期饭票,自然也不用住公司。
他们当时都是愣头青,还有点营养不良,十分颜值减成五六分,又不会说话,抓不住机会,日子过得非常拮据,吃份外卖都要考虑好几天。
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算不上好,因为家庭的原因两人对外人防范心都很重,同处一室,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得会说上两句话,还是有一次赵羽丰半夜起床上厕所听见了付南在偷偷摸摸的哭,忍不住好奇多嘴问了几句。
付南年纪太小,一个人忍得受不了,抱着赵羽丰一边哭一边说他爸的病,其实赵羽丰心里还有点小羡慕,他从没享受过父爱,也不爱他的父亲,不知道亲情是种什么滋味儿,一时没忍住把生活费全部借给了付南做医药费。
后来又陪着付南去医院看他爸,交完医药费,两人总共剩了三块五毛钱,然而距离公司下次发生活费还剩下大半个月。
那段日子赵羽丰记忆特别深刻,他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菜市场捡小贩不要的菜叶子,又去公司食堂买五毛钱一个的馒头,一个馒头掰成两瓣,半个馒头混着菜叶子煮成汤,就是一天的食物。
熬到公司发生活费那天,赵羽丰直奔菜市场买了一块儿大肥肉,熬出两碗雪白的猪油,撒了几粒盐,两人吃了个干干净净,剩下的油渣混着青菜叶子包成饺子也吃了个干净。
现在回想起来几乎像是在做梦,赵羽丰连忙招呼付南坐下,又感觉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候,使劲儿一挣,居然挣脱了。
郑钧锋眼珠子黏在了付南脸上:“美人,跟我回家,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汤喝,我保证不会打你,骂你,天天把你捧在手心里。”
贺之扬、赵羽丰、付南:“……”?
贺之扬捂住郑钧锋的嘴把人往后拖,压低嗓音:“你什么意思,当着我嫂子的面就乱招人。”
郑钧锋捂着胸口:“你不懂,我这次是真的恋爱了。”
“去你妈,你刚刚怎么对我嫂子说的。”
“真爱这种事儿谁能预料呢,我还是喜欢赵美人的,但喜欢和爱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上这个陌生的小美人了。”
赵羽丰精疲力尽倒在沙发上,手指了指脑袋:“他们智商有点,你别介意。”
付南温和的笑,坐到沙发上:“没关系。”
“你爸爸怎么样了?”
“没了。”
“没了啊”,赵羽丰又念了一遍,忽然直起身:“没了?”
“今天早上没的。”
付南脸上没多少悲伤,赵羽丰甚至甚至看出了终于解脱的轻松意味:“节……节哀。”
“我爸早点下去也少受些苦。”
“你能想明白就好。”
付南突然搂住赵羽丰的腰,脸埋在赵羽丰肩头:“哥,我好想你。”
温热的液体浸透了薄薄衣服,赵羽丰手足无措,这个孩子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哭,脸上故作轻松的表情差点把他都骗了过去。
赵羽丰轻轻拍了拍大男孩儿的背:“乖,我一直在这里,想我随时来看就好了。”
贺之扬呆住:“……”虽然不是自己介绍的,好像最后结果也没差。
郑钧锋痛心疾首:“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贺相尧脸色铁青,跨过跌坐在地上的郑钧锋走过去。
赵羽丰连忙把付南推开,抱住男神的腰,垫脚亲了一个:“别大惊小怪,就是老朋友见面叙旧。”
郑钧锋带着哭腔:“有你们这么叙的吗?”两个美人竟然背着他搂成一块儿。
贺相尧不说话,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和郑钧锋说出口的话一样。
赵羽丰厚着脸皮搂住男人小臂撒娇:“真的是叙旧,这么多人,我能干什么?”
郑钧锋还想开口,又被贺之扬捂住嘴拖出了屋,贺相尧眼神危险:“没人的话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干,我有你就够了,赵羽丰瘪嘴:“你别乱给我扣帽子。”
付南适时开口:“老板,我只是把赵哥当我亲哥哥。”
“呵。”
“我父亲去世了,今天来是想邀赵哥去参加葬礼”,付南眼圈通红,配上他说的话,任谁都能体会到那股悲痛。
贺相尧有些尴尬,人家亲爹死了,抱着熟人哭泣也说得过去:“节哀顺变。”
第10章 寿宴
赵羽丰心累,自从住进男神家,身边的男男关系越整越复杂:“晚饭想吃什么?”
话是对着付南说的,贺相尧却抢先开口:“蜜汁鸡腿。”
赵羽丰快羞得冒烟了,今天中午那个鸡腿儿现在还湿哒哒的躺在垃圾桶里。
付南,我先走了。”
“吃了再走。”
“不了,你男朋友快生气了。”
赵羽丰被那句男朋友弄得脸红,贺相尧抱紧小模特的腰宣誓主权,顺便打了个电话让保镖帮忙送客。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