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懿黑面,不理这两个添乱的家伙,自顾自一甩袖子前面走了。
白莲见状要哭,吓得尔青连忙言道:“快点跟上,王爷没说让你回去,就算是答应了。”
这句话方才让白莲破涕为笑,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眸里洋溢着的却是实打实的欢喜。
两人快步追上嘉懿,紧紧跟在嘉懿身后,一路来到白府。
见到白府管家,嘉懿急忙将身边的两人交给他安排住处,转身叮嘱尔青带好白莲,在白府好生休息,自己有事自会命人来找他们。
安顿好白莲和尔青,嘉懿终于可以脱身了,嘴角一咧,满面春风地去给白田飞送药去了。
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白田飞的人影,嘉懿满腹狐疑地走出来,正巧碰见画儿迎面过来,问道:“你家侯爷人呢?”
画儿答道:“常大人来了,侯爷引着常大人转后园子呢,小的过来给爷拿件挡风的披风。”
嗨,邪了门了,怕什么来什么,自己不过是取了药的功夫,前后加起来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这个常卫恒就来挖墙角了,真是防不胜防啊。
嘉懿抽了抽嘴角,对画儿说道“你先进屋取来。”
待到画儿取来了披风,嘉懿伸手要了过来,“我正好找你家侯爷,这个我帮他带过去就好,没你什么事了,回去歇着去吧。”
嘉懿跟白田飞的关系,自幼跟着白田飞的画儿心里跟明镜似地,瞅瞅九王爷这样貌,如同画上的人儿一般,跟自家王爷站在一起,看起来那叫个般配,那叫个舒坦。
在看看那个常卫恒,看上去人倒是长的老实巴交的,可是他瞅着侯爷的眼神热络的让明眼人一看就有些不舒服,唯独自家侯爷当局者迷还蒙在鼓里,亏得还把他当成朋友呢。
身为下人,主子的事自然轮不到他们出头,眼下见嘉懿要去,画儿那是举双手赞成,巴不得嘉懿赶紧把那个常大人赶走,别一天没事就往白府跑。
白府对于嘉懿来说熟的很,不用旁人引路,自己一个人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后花园。
刚刚立春,大地还未完全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后园的春意并不浓,除过几株尚未开败的老梅,实在是没什么景可看,白田飞便引着常卫恒站在梅树下说话。
常卫恒也喜欢梅花,家中的梅园中了上千棵梅树,白梅、红梅、黄梅,一到花开时分,满园飘散着浓郁的梅香,直渗进人的心肺,梅树密聚如林,远远望去如烟似雪,绝对可以称得上人间美景。
而此刻,常卫恒觉得就算是自家梅园千株梅树加在一起,也不上白府后园里的寥寥几株。梅花开放的季节已过,几株梅树的枝桠上稀稀疏疏的绽出了几朵梅花,不过这花的颜色是淡绿色的,是难得一见的名贵绿梅,花儿虽少,风一吹飘出了缕缕幽香,常卫恒算是领会到: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的意境了。
再看白田飞,身上穿着一件赭红色锦袍,站在绿梅从中尽无半点突兀反而显得飘逸出尘,如此潇逸美俊的男子,不仅容貌出众,同时又通晓文理饱读诗书,就算是称之为仙子,常卫恒觉得白田飞也是担得起的。
白田飞被常卫恒毫不遮掩赤果果崇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后悔带常卫恒来后园赏梅,要不是身子不能久坐,他倒是不介意和常卫恒下盘棋来打发时间。
没半点犹豫,白田飞就把这笔账记在了嘉懿头上,手捏成拳放到嘴边,咳了几声,说道:“画儿怎么去了这么久,外面风寒,常大人外面回去吧。”
听白田飞说夜里着了凉,出门没走几步就叫画儿去拿披风,刚刚又开始咳嗽,常卫恒还真是担心白田飞再度着了风寒,手不觉抚上了白田飞的胳膊,问道:“这会风大,白侯爷可是有所不适?”
常卫恒的手温暖又温柔,白田飞却觉得难以消受,似乎除了嘉懿,白田飞对任何企图接近自己的人都有种厌烦排斥。
本能地想要大力甩开胳膊上的手,可人家也是一片好意,碍于情面,一时挣脱也不是,不挣脱也不是。
“田飞!”身后不远处传来嘉懿的声音。
常卫恒和白田飞同时回首,只见嘉懿手臂上搭着白田飞的披风站在距离两人几米之外。
不好……白田飞心里咯噔了一下,慌忙转过身,借机挣脱了常卫恒的手,大步迎了过去,“刚还说画儿拿个披风怎么去了这么久,原来是遇到你了。”
嘉懿冷冷言道:“本是画儿要赶着送过来,被我半路拦住,扰了你的好事,是我多事了。”
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两个人在后院拉拉扯扯,嘉懿还以为白田飞是钟情与自己的,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说的什么混话。”白田飞嗔了一句,指着嘉懿胳膊上的披风说道:“你不是特意拿来给我的,风有些大,还不快点给我披上。”
若是按照以前,嘉懿早就甩袖而去了。可是如今……
嘉懿强压下火气,抖开斗篷给白田飞披在肩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常卫恒一眼,对白田飞说道:“你们聊,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别走!”白田飞一把抓住嘉懿,“才刚来怎么就急着要走。”
嘉懿抽了抽嘴角,酸溜溜地说了一句,“自然是为了成全你。”
混蛋,笨蛋,王八蛋,小坏蛋!白田飞把自己知道骂人的话在心里对着嘉懿操练了几百遍,咬着牙低声道:“你若是敢走,就别怪哥哥我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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