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
异口同声的两人让我一阵窘迫,同时两人又彼此望了一眼。
“不用,我自己能搬的动。”我都不敢抬头。
没想到敬修与修远也抓着盆子的边缘不肯放手,仿佛较劲一样,左右两边毫不示弱。
于是我们三人就像三根棒子一样杵在店子门口,姿势也很滑稽可笑。眼人已经好奇的谈过脑袋来张望我实在忍无可忍,只能憋红了脸低吼道:“你们两个统统放手!”
倏地,两个男人很听话的同时松了手。
我暂时把花盆搁在地上,一抬头有点气恼的瞪着两人,又不是幼稚园里怄气的小孩子抢一只玩具,都是186公分的大个子就不怕人笑话。
指着后面的原木桌子椅子,我不客气的命令道:“你们两个全部去那里坐好!聊天就聊天不要突然跑过来插手!”
两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我颐指气使的模样,竟然乖乖的坐了回去。敬修还有点不甘心的望着我。修远却忍不住咧开嘴笑起来。须臾店子门口围了一群来看帅哥的妹妹们,又不是动物园里看大熊猫,我暗自泄气,不过看在她们掏钱买花的份上就当收门票钱吧。
突然间又觉得自己像妓院的老鸨,里面坐了两位头牌花魁,不觉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众妹妹们再次闪着星星眼背后哗啦开出一片玫瑰海洋。
晚餐时分,我们三人一同去吃饭。敬修远道而来无论怎么说都是客人,我和修远无论如何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
然而,今天的日子真是不巧,情人节,从来没有如此烦恼过世上为何要有情人节一说。今天确确实实的感到烦恼。
为了不使得两位帅哥插在太过大陆化的小吃店里引起不必要的观瞻人潮,我还是决定去一家颇具档次的四星级饭店里就餐。敬修与修远都说随我的意思,但是都没有去吃西餐的意思。我知道他们在顾虑我的口味,因为我不喜欢西餐。
餐桌上我坐在修远身边,敬修则坐在对面,他的眼光若有似无的从头到尾都落在我身上,看得我仿佛要着火。修远则热情的给我夹着我喜欢的菜色,也给敬修夹着菜。敬修虽然也很想举着筷子把肉片放我碗里,但是碍于身边投射过来的奇异的视线只能隐忍作罢,否则试想两个男人猛往我碗里夹菜堆起一座小山的情景就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敬修这次回来应该是学校放春假吧。”
修远说道。
“春假?还有这样的假期?”
我对于不同大学的假期制度并不太明白。
“没错。一个月左右的春假。”
敬修啜着红葡萄酒。修长的手指握着晶莹剔透的酒杯姿势优雅迷人。
“那你岂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
我一听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舍的情绪,筷子也使得不顺手起来,险些把夹起来的菜掉在桌上。
敬修放下酒杯,望着我,道:“说不准。”
“难道你不回去?那你的课业怎么办?国外大学很讲究出勤率的。万一影响到学分就会影响到毕业。”
修远分析的是很有道理的。
虽然舍不得他走,但是我仍然要劝他早点回去。
“敬修,你要准时回去报道啊,不要耽误了自己的课程。等你以后放假了还是可以过来看我们的……”
“你很希望我走么?你不想看到我么?依夏?”
敬修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一股落寞的颜色,我不觉心头一痛。
不是!不是的!我不希望你走……可是,我又不能留你,我拿什么立场来挽留你?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请求你留在我身边了。
我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咽喉处仿佛堵着一块铁铅不上不下,眼眶也开始酸涩起来。
“敬修,依夏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修远伸过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我的手。
回程的途中,我们三人一同坐在taxi里。黑暗中,我身旁的两个男人各自握着我的手牢牢的,不肯放开。
空气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我的心仿佛被生生撕成了两半,疼痛难忍。
敬修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宾馆里。临别时分,我望着他屹立在昏黄路灯下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落寞感。而他的余温还残留在我的手掌心上久久不散。我泡在浴缸里发呆发了好一晌才晕晕的站起来,打开花洒,我站在水柱下任凭温热的水花冲刷着我的头发我的脸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敬修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他看着我,用那种仿佛大雨天被独自抛弃在废纸箱内的弃狗一般的眼神看着我,温润而忧伤,隐隐的含在他的眸中。
我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卧室,修远斜靠在床头借着桔色的暖光灯翻阅着他的法语书籍。温暖的光线下,修远原本就轮廓分明的脸颊被映衬得越发迷人起来,修长的眼尾若隐若现在睫毛上投射下阴影里,挺拔的鼻梁一直让我有种他是混血儿的错觉,厚度适中的嘴唇介于敬修的性感与白穆文的薄情之间,那是只属于修远的魅力,一笑起来唇角边会有两点淡淡的痕迹,有点像梨窝但又不完全是。修长厚实的手掌捧着那本已经泛黄的厚厚的原文书,曾几何时我也见过敬修在阳光充足的午后静静的倚在窗边阅读过。他们似乎对法语这个语种都情有独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