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旭升接了一桩很大的项目,是重庆一个区的改造计划,先要做基本的城市规划,接著就是主要建筑的设计,弄得全公司上下几乎集体加班。
我跟他已经呆办公室快七十二小时了,除了偶尔送外卖的和常小芹送咖啡进来就没停过,後来我俩实在熬不住了,於是就轮流著睡觉,始终保持著工作的进度。
我一觉起来正准备和他换班继续捣鼓那该死的电脑,看他两眼无神地坐那儿什麽也没干,我说我还以为你拼命工作呢敢情你坐这儿发呆呢?他叹口气说我没灵感了,要不我俩消停一下做些能找灵感的事儿?我纳闷地盯著他,看他埋著头在抽屉里翻了好一阵,找出一副扑克来,说来我俩来打牌,我差点晕死,说我还以为你有什麽好点子呢这麽没创意!
於是我俩坐桌子两边开始打争上游,打了几轮我眼皮子直打架,於是他提议说,这样玩太没意思了,得有点惩罚才行,我说好啊,你说什麽惩罚,他说输了的人得听赢的人话,叫干什麽都得答应,我说不行,万一你有什麽不良企图怎麽办。他说他妈的你把我陈旭阳想成什麽人了我最恨谁趁火打劫了,我看他都这麽义正严词了,於是说好吧,不过不能太过分。
不知怎麽的我今天运气就这麽好,打了他个落花流水,我说我想听你学狗叫,陈旭阳哼了一声,说这有何难,吸口气正要叫,我说我还没说完呢,狗叫有什麽好听,我要听发情的母狗叫春。结果他还真放得下面子,叫得那叫一个yín_dàng,差点没把真狗引来。
第二次我又赢了,我说我想看你跳脱衣舞,他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脱倒把我吓了一跳,急忙说算了,他说怎麽你不是想看吗,我说你放得下这脸我都丢不起这人!
我奇怪为什麽他脸皮就有这麽厚我怎麽折损他他都不当一回事,後来我想了半天,说你不是结过婚的吗,那你老婆叫什麽,他说你问这个做什麽,她叫白妮,我说那好,你就把“我爱你白妮”念一百遍。
他扒在桌子上皱眉头,说好无聊,换一个吧,我心想这下好了总算遇到他不愿意的了,於是说愿赌服输,我就要你说这个。
他一动不动,半晌不吭声儿,我有些恼了,说你怎麽不守信用啊太耍赖了吧,边说边用手指戳他的头,说你说啊,你说啊。
他突然开口,我爱你苏锐我爱你苏锐我爱你苏锐我爱你苏锐我爱你苏锐我爱你……
待续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我楞了一两秒,接著拿手指继续猛戳他的头,说喂喂你说错了白痴,他不理我,继续念经似的重复那一句话,我一下子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把手里的牌摔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闭嘴你他妈有病啊说得好好的你怎麽不讲信用太无聊了。他抬起头狠狠盯著我,说你丫更无聊这种要求也提得出来!我说我怎麽不对了我?我让你表达一下对你老婆的爱意我怎麽不对了?!他居然也一拍桌子跳起来,说你懂个屁!
我一下子给气得没话了,俗话说人穷志短,我如今寄人篱下又不敢随便动手,只好拿死鱼眼睛狠命白他,半晌之後我一脚揣开椅子,说鬼知道是谁要玩这弱智游戏的!你睡你的觉去我要工作了!谁知他却突然软了下来,急忙拉著我说开玩笑的呢你这麽认真干嘛?我说算了,是我自讨没趣儿,他说这样吧你另外说一个我什麽都答应你,我不想搭理他使劲甩他的手说不用了,我去工作了,他就是不放,说你说啊,你说出来我一定做到。
我觉得忒烦於是指著他旁边一玻璃柜说,那好吧你把里面的酒全喝了我就原谅你,他笑笑,不会吧,那里面的酒最便宜的都八千多,然後我点点头,好吧我去工作了,他急忙说我又没说不喝,於是走过去把那些比金水还值钱的液体一瓶瓶拿出来放桌上。
他拧开一瓶人头马珍藏对我笑笑,说干杯,然後一仰头一瓶就见底了,我心想这哪是在喝酒啊,简直在吃咱亲爱的孔方兄,等三四瓶都空了我才回过神来,把他手里的酒夺下来,说你当喝农夫山泉呢你这几下喝掉多少工薪阶层的终生积蓄啊太腐败了吧?他笑了一下,说咱俩再来一局我保证你输,我说得了吧下次可没喝酒这麽便宜你了,我得要你把四大名著和莎翁全集嚼肚里去。他说我告儿你我就一武松的远亲醉了才跟你来真的我刚才全让著你呢,你要怕了现在给我磕俩响头我放你一马要不我就叫你知道螃蟹真是横著走的!
於是我俩摆开架势再来一轮,结果我还没弄明白怎麽回事就真给输了,看他笑mī_mī地盯著我我就像吃了苍蝇一样,说不算!你肯定耍诈要不就是狗屎运,我们三盘定胜负!他说好好随你丫怎麽闹腾,看我赢了怎麽收拾你!
我是真弄不明白他是怎麽出老千的居然三战三胜,他托著下巴看著我说哎我本来想让你几局让你高兴高兴没想到你不识抬举这麽欺负我我现在得欺负回来。我脑门上冷汗直冒心想我怎麽欺负你了我我我不一直受你压迫吗?然後他故意转著椅子慢条斯理地说,哎你说我该怎麽惩罚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