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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疑虑(倒v)
第三十八章
这个男人……阎启林在黑暗中看到的最后一缕光明来自他,在冰冷中唤醒自己意志的也是他的温暖,被血脉亲人欺骗了10年的真相揭开时哪种昏天灭地的哀恸,冲开了他囚牢般的内心,把过去的和现在的他糅合在一起,回想起复杂的过去,沉睡的他在昏迷途中醒来报出东的联系电话,知道自己必然获救之后,又蜗牛般的逃避起来。
毕竟,他的一生犹如一个黑暗中的笑话,取悦不了人,还是如此的羞耻。如果能一直沉睡,阎启林确实想过就此躲开纷乱的人世,可这个男人他不同意。
“啊……咳咳咳……”阎启林想说话,一张口发不出清晰声音,喉咙火辣辣的疼,外部的内部的夹击着疼,口腔里唇瓣上也不太好过,有点干的嘴角在发痒。
回了神的贺东判若两人,心底作何感想无人得知,他平静的给阎启林喝了水,拧了毛巾给他擦拭。
看他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贺东征询道:“要叫医生进来看看吗?”
阎启林摇摇头,嗓子还是疼,不过能说话了:“不用。”
他的眼睛一直瞅着人,双眼不再像以往那样半眯着的冷漠,而是睁大了看,没有一点虚弱的痕迹,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对世界充满好奇的猫。
贺东能从里面看到自己一身的狼狈,可并不影响他天生威仪的形象,褪去笑着的假面,他的脸给人严厉到苛刻的感觉,沉默时无人能直视他鹰隼般犀利的眼神。
可阎启林是例外,经历过一次生死,脱开过去沉重的桎梏,如贺东曾经所想那般,阎启林从来不是一个躲在翅膀下的黄鹂,而是一个随时能展翅翱翔的雄鹰。
但,贺东无法解释自己欣喜过后的复杂忖思。
看到人真的醒来,而且好像他很明白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也不负所望的回应了自己,他的理智又都回来了。
贺东接下来用淡定的几乎没有起伏的语调,组织了精简的语言把他坠海后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后就退后靠坐在沙发上,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知道是否在等这人给他个什么答复或者承诺,只是有点难受,他无法轻易原谅并接受一个放弃自己生命的人,他也没把握自己是否还能承受一次这样的后果。
这仿佛一种暗示,聪明的阎启林暗了眼神,放松了绷直的背倒向床,空气有点清冷。
记忆里令他安心的声音,清醒后再次听到,心底涌动着一股酸涩,也被这与记忆中不同的淡漠的语气伤到,原来在意一个人时,对方淡漠的回应是如此难受,他的心底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怎么醒来后一切都变了似地。
天逐渐变暗,难得一见的阳光很快消失了。朦胧中更看不清彼此的面目。
“要不要去看看你爷爷。”
半响,床上的人才回答:“不去。”声音幽幽的,空灵而悠远,仿佛风一吹就散。
贺东也无话可说。好像他们之间能说的都已经说完,完全像两个陌生人。
贺东的焦虑、愤怒、不甘、懊悔甚至欣喜和爱慕都消失了一样,掩藏在看不清的深潭底下。
时间静静的流逝,偶尔能听到门外像他们这样有敏锐听觉才能听到的有人走过停留的声音,贺东清楚只要自己不招呼是不会有人敢来打扰的,他这几天饮食极其不规律,今天又是中饭也没吃,估计是贺齐担心了才来查房。
“咕噜噜……”床上一阵响,犹如打破枷锁的魔咒,半眯着眼的阎启林扭头看向另一边的窗外,真是尴尬。
贺东站起来,按亮了房间的灯,霎那间一片光明,他走过去伸出手探了探阎启林的额头,没有发烧也没有发汗,发现他的耳尖有淡淡的微红,手顺势就想要摸一摸,才到一半又顿住收了回来,转而按了床头的通知按钮,说道:“要不要起身洗漱?醒了就可以吃点流食,过两天就好了。”
“好。”阎启林转回身子,两处伤口愈合得不错,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会崩开,不过动作还是有点僵硬,身子也虚着手脚无力,毕竟前后算下来他已经躺了有五天了。
很快贺齐敲了门端着餐盘进来,一眼望去床上没有人,想到人肯定是醒来了,不由得高声叫起来:“老大,是林少醒了吗?要不要贺九来看看?还是要先吃东西?”
“先给他弄点吃的,吃完了再让贺九看看。你去通知荣柯吧。”贺东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好的。”放下餐盘转身贺齐就出去了,他的脚步轻快如风。
阎启林在贺东的搀扶下进了卫生间洗漱,到贺齐来了又走,然后是蜂拥而来的人,吃饭,检查,再然后贺东说要去处理点工作带着他的人都出去,房间里只剩下荣柯和自己了。
荣柯眼红红的,难得看到他这样真情流露的样子,阎启林倒是觉着几分新奇,不知道是否心态变了,同样是淡漠的心情,以前是如一泓止水不起波澜,而今倒是温和很多,看着身边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另有一番品味。
荣柯看到小少爷脖子上的掐痕差点和贺东打起来,可惜不说他不是对手,连接近都不能就被贺三拦下了。直到他们贺家人都出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