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停下来,一个炒勺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胖厨娘嚷了一声:“老娘砸死你。”
盘柳老头矫健的一个箭步,又要逃离他的心肝而去。
唐夫人看着狼藉的擂台,嘴里含着给盘柳的回话没说来,她想说的是,也没什么事儿,只是他们走了。全都走了。
全都走在去涧潺山的路上。封三的领头,他身边高手云集,自然也不怕这个么不会功夫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跑了。
可也有人忍不住下作。
毕竟有人也在擂台上丢了面子的。
也不知道是谁,在封三的背部刺了一针,正扎在穴道上,刺麻麻的疼。封三的眼皮连带动都不动的,好似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倒是走到他身边的白蒙看见,笑嘻嘻的叫了一声:“美人。”
然后的阔大的袖子在封三的背后一拂,把那根针拔了出来。昌离走在白蒙的后面,他们连一半的路程都未曾走到。昌离突然就吐出一口黑血来。这口黑血喷的汹涌,齐齐的扑在了白蒙的白衣上。格外的刺目。
这个时候封三的眼角终于抬了抬,可是不是去看昌离,而是去看白蒙的白衣。
然后封三笑了。
这一天他笑了太多次,带了些回光返照的诡异,反倒让看见的人不安了起来,白蒙离得他最近,他不由得小声问:“美人,你笑什么?”
封三伸出手指嘘道:“小声点,我只是觉得好笑,你不懂。”
李继尧忙上前扶住昌离:“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昌离又吐了两口黑血:“哥哥,我的身上的毒,那个妖孽下在我身上的毒,真难受,哥哥,救我,救我。”说着,昌离啊啊的大叫起来,似乎这毒要毒死他了。
这下就算心情再急迫,人群也不得不停下来了。
李继尧一手扶住昌离,一手抬手给了封三一巴掌:“解药呢,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要你死。”
一巴掌打得封三的头偏了过去,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封三没有擦,他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语气很轻蔑:“李大盟主,你是傻子吗,我出来还带着解药那玩意做什么,解药当然不在我身上。”
李继尧啪的一个巴掌又甩过去:“解药在那儿,不说我杀了你。”
封三笑而不答,他回过身去,朝着唐门的方向看。也许那圆滚滚的唐夫人还在看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封三笑着摇摇头说:“在唐门。”
哪里都无所谓,其实不过需要他说出一个地方。
昌离的手紧紧的攥住一把泥土,没有人知道刚才他的手心紧张的涔出汗来。封三出奇的配合,配合着他的这出戏。他看见封三看了一眼,眼神狡黠又轻蔑,似乎还带了些无所谓在里面。
封三在清清醒醒的被欺骗,清醒里的欺骗是多么的可悲,可恨,在这清醒里的欺骗又不能也不愿戳穿的封三是多么的古怪。
封三知道自己在清清醒醒的被欺骗,他在来时路上的那些不甘,恨意,怨愤,突然消失的淋漓干净。似乎他的那些不甘,恨意,怨愤都被丢在了来时的路上,无从寻觅。
他愿意成全昌离了。
他这一生鲜有人愿意成全他。可是昌离不一样,成全了这次,或许就没有下一次了。一次成全,封三还是愿意施舍的。
李继尧立马顺杆下,扶着昌离说:“各位,我让白蒙先随各位去,我守在这里,让龙战去唐门找解药,解小弟身上的毒药之后,我们就马上追上去。”
众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上路了。又齐齐的看了白蒙一眼,心里默默到,还得派个人看着。
龙战领了命令,立马朝着唐门的飞奔而去。
封三和白蒙也混在人群中,浩浩汤汤的离去。
等终于再也看不见人影,昌离一跃而起,哪里还有刚刚就要被毒死的模样。
李继尧背手而立,看着龙战离去的方向。
只听见一声马嘶声。
龙战骑着一匹棕红大马,手里牵着一黑一白两匹马过来。
昌离和李继尧飞身上马,脚下一个用力,加紧马腹朝着朱乐镇去。
朱乐镇是个小镇子,这里的人们也就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着实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当三匹大马狂奔的出现在小镇的集市上时,吓得小镇的人鸡飞狗跳。
李继尧跟着昌离穿过朱乐镇的小集市,一路狂奔,终于隐隐约约的看见朱乐镇的山了,也就是朱乐山。
骑着马,又狂奔了一阵,就到了朱乐山的山脚下。
李继尧站在山底下仰视朱乐山。
这座山很陡,几乎山峰笔直,犹如刀削。在山顶隐隐约约的有一座寺庙。
这座山骑不得马。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想来是朱乐镇的人到山上砍柴打猎走的路。
李继尧指指小路,对昌离说:“你先走,我们断后。”
昌离抱着短刀,不动,反问:”我先走?”他痞笑:“然后到了山顶,让你们在背后给我一刀?”
他指指李继尧:”你当我是傻子,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他又指指龙战:”让他跟在我后面,怎么样?“
李继尧想了想,似乎也觉得这样公平些,于是点头说:”也好。“说完,李继尧率先踏上了朱乐山的羊肠小道。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已死 以后人工更新
☆、三十八:杀人无赦
杀人无赦
朱乐山的山顶上真是一座寺庙。这座寺庙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小,算不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