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一口咬上昌离的脖颈,牙齿刺穿了肌肤,鲜血入口,他大口大口的饮血,胸前的那只虫子终于慢慢的沿着纹路爬回了原来的位置,不动了。
擦擦的唇边的血迹,封三道:“我不疼了。”
雪亮的刀光闪过,封三看见自己手臂开了个口子,鲜血飞溅出去。昌离张开嘴,在空中饮下那些鲜血。那只幼虫终于也在昌离胸前回归原位。
昌离抹了把脖子上的血,又想给封三一巴掌,却被茗月拉住。茗月拉住他,温和的说到:“先别和三少闹脾气,咱们还是先出了这个门再说吧。”
李继尧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几个。他还是头一次就这样遇见这样闯门而入的,真是不怕死的。他笑着问封三:“末白,看来你身上的毒早就解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想睡你都快想疯了,我一直到处留意盘柳的消息呢。”
封三翘着嘴角,眯着眼睛,扭过头来看他。那双眼睛波动灵转,哪儿还有一点空濛的瞎了的样子。
他神情冷漠,李继尧全然不在他眼中。仿佛,那个跟着李继尧多年容易红耳朵害羞的封三就是个假象。可不就是假象。
李继尧朝着封三伸出手去,诱哄:“末白过来,我给你一次机会,一会儿刀光剑影的,我怕伤你了,来,过来。”
封三轻起双唇,神情漠然的说出一个字:“滚。”
李继尧哈哈大笑:“封末白,小心你落到我手里,我可是想折腾你想疯了。”
封三就像没听见一样,他旁若无人的朝着大门走去。昌离抱着双刀吊儿郎当的跟在他身后。茗月朝着李继尧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白蒙扑哧一声就笑了,这还带告别的,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一个翻身,白蒙背着判官笔笑嘻嘻的拦到茗月面前:“美人,别急着走吗,咱们先过两招。”调戏茗月的时候,还不忘朝着昌离眨眼:“美人,你更美。”
茗月解□后的琴,温和回到:“那就过几招把。”抱着琴,他对封三说:“三少,你还是离远点好,刀光剑影的。”
封三拉住茗月的手说:“茗月,你要小心。”手指灵活,一个黑色的药丸就送到了茗月的手中。茗月握在手中。
白蒙判官笔直取茗月而来。
暗影身影移动,瞬时把昌离和封三包围住。李继尧坐在亭子里,笑着看这一场战斗。他笑道:“末白,要是想回来,说一声就行,我在这儿等你,早晚是要回来的,你不可能逃得出去。”
看着包围过来的暗影,昌离在衣服上蹭蹭双手,双手捂住了封三的耳朵。他转转脖子,发出一声狮吼,声音震天。
围过来的暗影生生被他震退了几步。李继尧暗叹,这个年轻人的内力真是深厚。
昌离双手握刀,瞥了封三一眼抱怨:“你可真是个麻烦。”他一把抓住封三竟要把封三给抛出了包围圈。有两个暗影从昌离那边撤退就朝着封三过去。
封三站在地上,看着李继尧挑衅的神情,神情漠然。他朝着那两个朝他过来的暗卫扔出一把毒针去,那两个暗卫躲开。
昌离那边已经死了几个暗影,他打的悠然自在,游刃有余,顺手捡起一把刀朝着封三那边两个暗卫扔过去,一箭双雕。
封三卷起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菊花的根部一阵翻涌。还在跟茗月过招的白蒙惊呆了,不要说白蒙,就连李继尧也呆住了。那片菊花被整个翻过来,从菊花根部钻出一片红眼白牙的蛇来,这一片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因为太多,都滚成了一团一团的。
李继尧飞身到亭子顶上,白蒙也赶紧跳到墙上,那几个受伤不能动得暗卫转眼就被蛇咬成了筛子。
茗月吞下那颗黑色的药丸,站在蛇群中,语气温柔的问白蒙:“不打了?”白蒙站在墙上叉着腰:“有本事,你上墙来,咱们墙上打。”
李继尧看着死伤一片的暗卫,笑道:“原来末白不光在菊花底下埋酒,还在地下养蛇啊。”他跳下来,四围的蛇被内力震得翻着肚皮飞出去,死了。
李继尧背着的手伸出一只去拉封三。他的手被一把短刀拦住,那个十□岁的孩子吊儿郎当的看着他,带着痞气。
昌离指指封三:“他,得跟我走。”
蛇又朝着李继尧靠过来,李继尧一跺脚,又死了一片。
李继尧凝眉:“凭你?”他双手成掌,朝着昌离过去。
昌离也不躲,双手为掌迎过去。
昌离被震得不停的后退,竟然一下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李继尧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靠在亭子上,也吐出一口鲜血。
白蒙被震得从墙上掉下来,四肢疲软。茗月哇的吐了一口血到琴上。
有功夫尚且这样,别说的没有一个功夫的封三。封三的一张脸变得铁青色,嘴角的血流个不停,就要晕过去。他站的离昌离很近,昌离上前抱住他,一个翻身朝着大门外过去。茗月抱着琴越墙而出。白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李继尧飞身追过去。
昌离摇摇脖子,朝着地上那片蛇发力。蛇翻滚着朝着李继尧和白蒙扑过去。
等到白蒙和李继尧躲过那片蛇,就见昌离和茗月骑上门外早就准备好的两匹马绝尘而去。
李继尧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觉得自己轻敌了,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孩子用的招式明明就是萧统当年用的功夫。这说明封三是真的知道那个秘密的。
可是封三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