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是没护住奄奄一息的小苍凤，他的族人趁乱而上，他答应过的，他答应过小苍凤，也答应过族中长老。

然后苍凤在即将被人碰着的下一瞬涅槃了。

图桑终于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美丽的苍凤，青如长空，鸣若仙音。

图桑终于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纯洁的灵兽，生若处子，毁似恶灵。

那美丽的恶灵轻飘飘的飘向图桑，被青色的火焰包围着，不烫，没有被烧伤。

这是苍凤精血的庇护。

那团火焰最终落下，冷却，不见一点尘埃。

图桑耳边还留有小苍凤最后的言语：活着不知道做什么就去找找吧，找不到，就来陪我吧。

找……找什么？

……

程益最后离开感受到了以往没有过的撕裂感，“这就是世界的意识对我的排斥？”

幺四哼哼唧唧：“是的。”

“所以我真的是偷渡的？”

“……”知道为什么最后还做那种事说那种话！这不是劝人找死吗？！开口就和整个世界的画风不符好吗？

“宿主最后为什么要说那话？”幺四有些不甘心。

“我心软啊，给他指条路。”

“可宿主明明自己都不在意生死。”幺四说。

“是啊。”

“……”

“只是一时兴起嘛。”

“……”真希望你不是一时兴起。

“而且这是给他把我拽下来的报复。”最后的事情和最后那一句话足够让他回味一辈子了。程益小心眼说道，半点不知道大度两个字怎么写。

幺四顿时觉得前途无望，“宿主请选择，下一个世界。”

程益眼前一晃，再睁眼，就是一间十分熟悉的房间。

“两个问题。”程益拿起桌上的文件以及一沓资料。

“一”幺四自觉说道。

“这次没有选择吗？”

“宿主已经连续失败三次，此次为强制世界。”还想有选择，呵！

“二”

“幺儿你太偷懒了，这完全就是只换了个名字啊……”

怎么又改名了？！

第15章 傅潜想

傅潜和程益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就像是不太生疏的合作对象一样，偶尔有过合作，偶尔在酒会上有过照面，如果没有人提起，或许双方都不会主动想起或提起这个人。

程益他大概会这样认为。傅潜想。

傅潜和程益两人年纪相仿，却从没有会拿两人放在一起作比较，一是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明里暗里对两个年轻的掌权人作比较，至于那些没脑子的，和存不存在无所谓是一个道理；二是两人相差太大，除了年纪和性别，根本没有相比的必要和起点。

傅潜是家中独子，父母健在恩爱和谐，家中能帮衬着的人手有不少，早早跟着父亲做事，由于人在某些方面过于耿直，也得罪过些人，但都有朋友亲人从旁协助，也没有出过大事，何况傅潜在经营方面确实有些手段，他的整个人生可以说几乎是顺风顺水，在中就是人生赢家。

程益不一样。

傅潜在第一次见程益之前听说过这样一个人，却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没有谁和他具体的或是大概的描述过这个人，模糊地觉得可能是个不怎么让人喜欢的人。

傅潜第一次见到了程益。

果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程益太像一个商人了。

与他的第一次合作，很顺利，恰当的合作方式，恰当的洽谈方式，恰当的价位利益，恰当的寒暄道别，恰当的动作微笑，教科书一般过程。除了那句“傅先生长得真不错”。

他当时怎么回来着？哦，“我也这么觉得”。

见程益的第二次，是在一次酒会上。这种时候，除了必须要见的人，傅潜都会静静站在一旁，助理、秘书都知道该做什么。然后他见到了总是站在人群中心的程益，来者不拒，谈笑风生，还是那样的笑容，这让傅潜觉得自己就像是里高冷且无人敢动的最强男主一样让他不舒服。

之后程益又走到了他的面前，举杯敬酒。傅潜看着他脸上的微笑，敢打赌他只记得他们合作过，一时没忍住，“程先生长得真不错”。

“多谢。”还是那笑容。

傅潜不开心了，他笑起来就一点都不好看，但一定比这样的笑容好看。

等到结束的时候，两人的车停得近，等到了停车场傅潜才发现程益是一个人来的，哦，还有一个司机，司机夜盲！他是怎么把人送来的？有打算回去吗？

傅潜发现它看着司机在笑，这笑容就与他以往见过的不一样，傅潜下意识觉得他可能想磨牙。

然后傅潜把程益送了回去，扔下了司机。

程益道了谢，挺直了腰背走进了那宅子。

就这一次，傅潜想知道程益的家庭是怎么回事。

见程益的第三次，是在养老院，他来照常捐款、与院长聊天，程益来送他的父亲入院。程益见着他没有解释被他送进来的那个老人，而是和他谈起了下一次合作，他也不问。商业合作，当然要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