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知道。"
"对,绑匪也知道。"兰德尔的表情相当苦涩。
"犯人有没有可能......是卡尔过去的女朋友之一?"
兰德尔眉头皱得快打结了。他不是没想过不久前才和卡尔结束恋人关系的梅兰妮费屈,或者之前更多更多和卡尔分手女人们......也许按照她们的说法是被玩过后随意抛弃。女人是一种情绪化又反复无常的动物,尤其是被抛弃的女人,谁也不晓得她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但是,兰德尔却又想到───"告诉我,你跟女朋友上床时,她们都会撩起你的头发吻你的耳后吗?"
"你想太多了。调查一下也许会有收获........."
"是正在查。"
说的也是,依照兰德尔的谨桑他一个也不会漏掉。
"嗯......老实说,大部分都是我去吻她们的耳后,如果刚好某一个的头发很漂亮、上的发胶固定液又还不算太呛人的话。但这不代表───"
"卡尔讨厌做爱时,女人碰他的头发.........这触犯了他的领空权,他说的。"
"哦!"杰里同情地望着兰德尔。兰德尔真是可怜,他大概快得‘卡尔被害妄想症了。
杰里若无其事的问:"既然绑匪提到了这一点,你想......这表示什么意思?"
淡蓝色的眼睛颜色变得更淡,彷佛瞬间失去了温度的颜色。兰德尔脸上竟然浮现云淡风轻般的冷艳笑容:"等我逮住那个(那些)家伙,他(他们)死定了!"
哇......杰里的心中很自动地清楚浮出一句老话:‘台灯下才是最暗。
双杀十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几天来,卡尔不断地想到这一点,也一直在想要如何逃出去──结论是,幻想很容易!想得越多,就越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把这里称作他的‘囚牢,而这个囚牢是个暗得不着边际的黑牢,无论白天或黑夜,都是同样的漆黑阴暗。
哦!他当然可以开灯,如果他构得着那个离他五公尺、镶在墙上的小凸钮──他试着把塑料刀叉扔过去,试试看是否能撞开开关,有一次他真的成功了,而他的监禁者把这个视为不安分的举动,足足给他一顿‘好受的.........
每一天、每一天,伸手不见五指的日子是很难忍受的煎熬,特别是对卡尔而言,黑暗已经成了一种如影随形的压迫,沉甸甸地迭压在胸口、心脏、每一个会呼吸的毛孔,它们缠绕在他的身体上,更不断向内推挤,那种几乎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觉,让他直想毫无缘由地歇斯底里大哭一场。他什么本事也没有,连个该死地脚链也挣脱不了!
他很想要灯光,但每当灯光亮起时,他就会立刻全身僵硬充满紧张。没有敲门声,在室内明亮起来的那一刻,脚步声会跟他越来越近,男人走进来,有时候男人进来给他水、给他食物,然而,有更多的时候,男人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压上他的身躯,抬高他的双腿,疯狂地挤入他的身体,用灼烫的性器无情地鞭打他、刑求他。
才不过几天,他想起过去的自己,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就像是梦中的男人一样,那真的是他吗?或者说,现在这个他才是假的?他像是一个被扔到世界外的陌生人,没有任何预兆地,哗!地一下就被丢出去了,成了丢到一个蛮荒地方流放的囚徒,只剩满怀求助无门的泄气,无处发泄他害怕的情绪。
只有第一次被强暴的那天晚上,他精疲力尽地沉沉昏睡过去。接下来的每一晚他都不安稳,重复着醒来、睡去、醒来的动作,他被任何想象出来的声音惊醒,有时候是脚步声,有时候以为他听到,灯光打开时、趴!一声如针细般的声音,醒来后只发现一片沉默的黑暗,和哑掉的世界以空荡荡的索然回应着他。
现在卡尔唯一会立刻入睡的情况,居然是在被粗暴地侵犯过后.........因为太累了。
即使用不安的恐惧来形容,也很切确地难描述卡尔的感觉。他认为男人有杀掉他的打算,男人让自己看到了他的脸,不管有没有拿到赎金,他为什么要放一个人回去将来指证他呢?好几天卡尔都想着这一点,心里不能稍得安宁。
这个地方也许就是让他用来等死的.........
卡尔明白他不能束手就擒的道理,他应该为自己的生存奋斗、向命运抵抗搏斗。如果今天是面临一个企业生死关头,他尚可满怀干劲地去奋手一搏,但面临自身的生死关头,在原始野蛮的条件下,他根本什么也不能做。
不!他应该坚持到底,其它被抓的人质都做些什么才保住性命呢?他不能放弃希望。
只要有一把枪,他就可以轰烂那个家伙的脑袋,是啊!只要有一把枪.........
多少个被钱逼死的穷鬼,难道不想着如果天上掉下一大笔钱就好了?!
究竟自己的生命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种事,却不是在他能掌控的程度内。
他花了很多时间躺在床上,一方面他受到的变态折磨让他浑身酸痛,另一方面,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打发时间,这让他尤其沮丧,他擅长工作、是享乐高手,可以同一个时间内做三件事,但无所事事──?这只会让他无聊得想发疯!
他只能等!等男人来放他出去,或者是,来宰了他────!
男人也许打算杀他,但显然不想让他太早死,还给了他消炎用的抗生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