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泰比较怕他大哥,却更害怕靳航。
大哥残暴起来虽然比较恐怖,可好歹平易近人的时候还是很帅很阳光的,而这个人,不管凶还是不凶,都是一副棺材脸,让人非常不舒服。
傅雨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不由提议道,“反正这也是燕少清的第一场戏,就当是练手,让他们再按照剧本走一遍,两个版本有个比对,不就很容易挑出更适合那个?到时候如果真的是这样演比较好,我想白先生也就不会反对了。”
靳航不露声色地看了傅雨尘一眼,继而看着明显在走神的陆恩行,微微警告道,“雨尘所言正合我意,恩行,恩行?这次完全走剧本,不要再淘气。”
陆恩行回过神,耸了耸肩,打着哈欠道,“只能当个没思没想的木偶傀儡,真没意思,好了,才华横溢颇受瞩目的师弟,让咱们速战速决吧,我可是要困死了。”
晏翊有一种很荒唐却无法抑制的感觉,他总觉得每当靳航在场的时候,陆恩行就会敌视他。
当然他平常也不见得有多么友好,可这种讽刺和挖苦却总是若有似无透着一种怨念和幽愤。
酸得很。
这两个人肯定有鬼。
陆恩行不经意抬眼,晏翊的眼神却是让他不由怔住。
似是而非的恍然大悟,却又夹杂着睥睨者才有的不屑和同情,就像是神在观望着挣扎偷生的蝼蚁,满目悲悯,然而再慈悲也不会插手相救,因为他们总是自以为是地信奉着,任何事物都必须遵循他们本有的轨迹,堂堂神明又怎会为了搭救一介蝼蚁而扰乱天常?
这种被人看透而后轻视同情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陆恩行双眸顿时覆上寒霜,斜睨着晏翊,冷冷道,“你想说什么?本大神允许你说三个字。”
“你很帅。”所以不用担心本尊会抢了你的男人,何况本尊根本不屑一顾。
陆恩行一愣,随即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很好很听话,走。”
表面伪装得非常完美,只不过心里早就气急败坏一通抓狂。
操操操操操,就凭他一个黑长直中二病得不轻患者,竟然敢真的真的真的在可!怜!他!!这世界,已经崩坏到一个三观正常节操俱在的社会主义好好青年却需要一个二次元的痴汉来同情来拯救的地步了么!
啊……好想分分钟捅死他……怎么办……他这么狂躁所以活该被甩么……还是世界如此美好,汉子为何狂躁……不,应该是,要死一起死,渣尽天下,同归于尽!
陆恩行觉得自己抽的那支烟大概被人塞了炫迈进去吧,根本停不下来的感觉,有点糟心。
反观晏翊,神色悠然地欣赏着浑身散发着杀气却仍要故作镇定的某只,莫名觉得心情上佳。
输一次没什么,本上妖有的是机会扳回一城,最终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又是一个超级记仇的,哎……
当晚拍摄结束的时候都快要十点了,陆恩行带着一身累觉不爱的凄怨钻出了车,有气无力地给方飞打发走,行尸走肉一样慢吞吞地挪进电梯里。
然后,果不其然地被某不要脸的家伙堵在了家门口。
晏翊戴着棒球帽不晓得在观察些什么,听见脚步声,微微侧过脸来,熟稔自然道,“阿飞还是这样慢,阿泰都带着本尊尝了两个妙味鸡。”
陆恩行是身心俱疲地连嘲讽都不想去做,淡淡道,“快餐已经彻底把你喂成白痴了么?我说过,我这里没有欢迎过你,给个忠告,在我发飙前,速度滚。”
晏翊让开门锁的位置,示意陆恩行赶紧开门,若无其事道,“撞了人是要负责的,本尊对尔等凡人的律例倒也有所耳闻。”
陆恩行却并不打算开门,抬眼好笑地看着晏翊,哂道,“行了吧你,说,你到底是要多少钱?只要没超过我的能力范围,我一定给你,拜托你能离我远点儿么?我真的很讨厌你。”
晏翊眸色一暗,半晌道,“你这是……迁怒?你当真这样喜欢那个导演?”
陆恩行脸色剧变,声音充满了威胁,“你若是敢在别人面前多说半个字,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晏翊顿了顿,有些诧异,“你……你就这样承认了?难道此时不该是竭力否认么?”
就这样被他猜中了?晏上妖忽觉略失望。
陆恩行头疼地揉着额角,虚弱道,“认不认还不都是那回事,如果不承认就能抹掉,早八百年我就否认到底了,还有,我的事根本轮不到你插嘴好么,我跟你真心不熟的。”
晏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道,“你的这些爱恨纠葛,本尊原本就没甚兴趣,也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你大可放心,凡人于本尊而言不过是些过眼云烟,生命短暂而又脆弱,本尊承诺你,绝不会跟那个导演有甚暧昧不清,所以开门吧,本尊乏了。”
陆恩行觉得他同晏翊根本就说不到一个频率上,牛头不对马嘴。
“我不仅仅是因为靳航的事才讨厌你,你究竟清不清楚?我还讨厌我自己的家突然多出来个陌生人,还每晚每晚都要跟我抢床抢被子!亲,小伙伴,你能别这么自来熟么?!”
晏翊无辜地眨了眨眼,忽而诚恳道,“这有何难……你可以睡沙发。”
陆恩行桃花眼里刚及点燃的希望之光瞬间熄灭,疲惫不堪的身体突然就加满了血,当场跳脚,“那是我家!我!家!!你特么到底搞清楚没?!老子这里不是收容所,更不是红十字会!老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