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的那个老友住的挺远,反正离这旬阳市有五六个车程,老头看时间还早,抱着自己的拿那包宝贝资料开始昏昏欲睡,偶尔车子底下磕到了小石块,就会半掀着眼皮瞄一眼周冉,确定没出什么意外之后,打个哈欠儿又昏昏然的倒向一边,小声打呼噜睡大觉。
车子向一处小山村行进,那窄小的进出口颇考验这驾车人的技术,七扭八扭的可算是进去了,老头一看到点了,赶忙拍拍司机的肩膀,抱着那包资料跳下床,三步两步跑去那路边的小卖店里,也不知道跟人家说了啥,就见那小卖部老板拿起了电话头摁了几个数字,对着那话筒叽哩哇啦的喊了几句,听起来该是本地的方言,霍文东他们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那表情也能猜得到,大概就是打消息给某人,让他出来接待客人的意思。
老中医打完电话就走回车子里坐着,拿着路上买来的牛肉干,用力的啃咬,磨着后槽牙慢慢咽下去,间或喝点水润润喉,看的小王助理他们完全不再状况之内。
过了会儿,一个穿着破旧青色大袍子的光头和尚跑过来了,脚上还趿拉着一双木屐鞋,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很兴奋。
“嘿嘿嘿,你个猥琐医生,怎的这么突然就跑来找我,带了好酒没有,哎呀,我就知道你带了,哈哈,我都闻到味了。”大和尚搓着手,一脸垂涎的迫不及待。
老中医摆摆手,从车上拎着坛老白干在他鼻尖晃晃,看他迷醉得整个人都要发飘了,才慢悠悠的道:“我这次是来找你帮忙的,”他朝车内努努嘴,又道:“那孩子中毒了,现在就等着你救命呢。”
大和尚面色一整,顿时就收回了原先那粗鄙低俗的垂涎欲滴的模样,摆摆手,扔下一句,“慢走不送,”掉头就走。
老中医也顾不上手里的老白干了,直接亮出口袋里的那半本线装书,朝他扬了扬,高声道:“你等下,老秃驴,你看看这个再说嘛,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老和尚原本不是老和尚,不过是四处云游,醉心学医的普通人,只是这老了老了,走的累了,也就有了随便找个安身之处的想法,他会做当地那个偏僻寺庙的老和尚,无非就是因为那里的吃住不用花钱,平时还能收到些香火钱罢了。噗,真相暴露了。
果真那老和尚迟疑几秒,脚步一转,又走了回来,看到那昏黄的纸页明显眼前一亮,也顾不得之前自己还给别人甩脸子的事儿了,直接拿过来翻看。
他这越看那眼睛就越亮,三两下翻完,也懒得说什么了,直接大手一挥,让他们跟着自己回住所去。
他所侍奉的那个寺庙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青砖铺地的小平房,地方不大,但是香火倒是盛的很,来往的村民见到他都会恭敬的向他问好。
霍文东一行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种时空乱入感,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怪异的违和感。
老中医倒是见怪不怪了,招呼他们把行李放下之后,就兴颠颠的拉着老和尚跑一边研究去了,周冉被老和尚吩咐抬到他那个客房里边,和老中医交谈几句之后,皱着眉翻看周冉现在的情况,看他整个都乌青发黑的面孔,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不过在号脉的时候却奇异的发现,眼前这少年的脉搏竟然还算平稳,并没有当即毙命或是即将断气的模样,看起来心脉被保护的很好,并没有受到那大量致幻剂的侵蚀作用,有救。
“行了行了,这孩子死不了了,你们也别围着我不放,这空气本来就少,可不就是要憋死我嘛,”老和尚摩挲两下怀里的那版本线装书,满不在意的起身说道,颠着步子就出门了。
大家面面相觊,倒是老中医了解老友,哈哈笑道:“没事儿,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帮你们把周冉给救回来。”
琳琅和小王助理对视一眼,都相继退出房间,给自家boss和周冉留下一点空间。
霍文东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周冉,许久许久,才转身出门给周华宁打了个电话,他们早上来的匆忙,只来得及打电话告诉她一声,就急急忙忙的开车跑这儿来了,现在找着人治病了,得给她打一通电话,告知一下。
老和尚在前边走,老中医就跟在后边跑,他心里到底是不放心周冉的病情,老和尚一出门,他就追出去了。
“诶,老秃驴,你给我等等,先给我说说周冉的病到底怎么样了?”老中医一把拦住老和尚,语气焦急的问。
老和尚摸摸手上的那半本线装书,支着下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死不了就是了。”说完,又是一阵宝贝的摸了摸那本书,两眼亮的能媲美聚光灯。
老中医一再确认,心里算是有点底了,但是周冉那情况确实严重的很,对于这治疗方法他倒是好奇的很,“你说这周冉的毒,到底用什么方法去解比较妥当?”
90兵行险招
霍文东是靠在周冉的床前睡着的,等他眼睛一睁开的时候,床上早已经空无一人,甚至连被面都开始泛冷,没剩多少温度了,只余下床单上那星星点点的斑驳血痕。
脑子顿时一绷,霍文东单手撑床,纵身一跃,三两步奔向门外。
老中医正揪着那老和尚说话,周华宁昨晚半夜就乘袁定邦的车一起过来了,现在正聚精会神的听老和尚讲起周冉的病情,时不时点点头,将他说的话儿默默记在心底。
霍文东喘了口气儿,稍稍平复下气息,疾步上前走去,开口询问道:“冉冉呢?他